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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一眼过来,就能让臣子瑟瑟发抖,何况还是长时间地盯着朱远墨看。

    朱远墨浑身的冷汗涔涔而下,里衣很快湿透。

    就在他觉得快撑不住时,高位上的人这才开了口。

    “听说,你母亲并非病故?”

    朱远墨忙抬头回话。

    “臣的母亲按理还能再活,只可惜她与我父亲恩爱一生,白头鸳鸯失伴飞,谁复挑灯夜补衣,母亲她……”

    他流下泪来:“她不吃不喝数日后,随他而去。”

    皇帝掀眼看了内侍一眼。

    内侍忙道:“回陛下,民间有传言,恩爱夫妻一个走了,另一个三年之内必走无疑。”

    皇帝笑笑,“难得,难得啊!”

    朱远墨心里一腔苦楚说不出,又怕自己露了马脚,索性伏在地上,哀哀道:“请陛下恩准臣的丁忧。”

    皇帝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听说你父亲的棺椁,放在了庙里?”

    “回陛下,正是。”

    朱远墨:“我爹这辈子泄漏了太多的天机,棺椁需摆在佛门里,听上七个月的佛音,才能入葬,否则就会家宅不宁,子孙不安。”

    皇帝哼一声,“他替朕观天象,测凶吉,泄了什么天机?”

    朱远墨只觉心跳如擂,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对。

    “回陛下,天象便是天机,凶吉也是天机。朱家祖祖辈辈做这一行,到了父亲这一辈,已经盛极。正所谓盛极必而衰,父亲临终给朱家测过一卦……”

    他抬起一张泪脸,“朱家后面

    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噢?”

    “陛下有所不知。”

    朱远墨往前爬了几步:“父亲落棺,棺裂三次,是天道示警,父亲生前早有预料,也是他叮嘱臣把棺材放进庙里。”

    皇帝一听棺裂,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

    “你父亲临终前,还交待了些什么?”

    “父亲让我好好当差,陛下是天定之子,是一代名君,朱家能侍奉陛下,是朱家世代积累的福德,要谢天恩,谢君恩。”

    朱远墨哽咽道:“他还让臣要待发妻好,要待兄弟姐妹好,他说妻贤夫祸少,家和万事兴。”

    皇帝没有再说话。

    帝王的沉默是比发怒,还要让人觉得可怕的一件事,朱远墨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今日面圣,每一句话该怎么说,用什么口气说,有没有漏洞,会不会让人起疑……

    昨儿夜里他和老三商量了无数遍。

    要是这样还过不了关,那也只能道一句:天意如此。

    “既然你父亲这般说,你身为儿子,就应该听他的话。”

    终于,皇帝开了金口,而且口气颇为不好,“这奏章,朕只当没瞧见,退下吧。”

    朱远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下去的,也不知道他如何一步一步走出皇宫。

    他只知道车帘一落,眼泪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阵阵后怕啊!

    一直等在车里的朱远昊一看大哥落泪,哆嗦着嘴唇问,“哥,怎么样?”

    朱远墨用袖子拭泪,低低道:“你亲自去三

    爷跟前走一趟,就说,这一关险险过了。”

    “哎哟!”

    朱远昊捂着心口,长长叹一声。

    ……

    谢三爷在兵马司吗?

    在!

    他被他亲哥堵在了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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