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喜之所以会撒谎,也许和赵亦时的冷落脱不了干系。

    花厅里长久的冷寂下来。

    夜未向晨,沈冲匆匆进来,“殿下,晏姑娘,三爷派人捎信来,人找到了。”

    赵亦时:“在哪里?”

    晏三合:“是死是活?”

    沈冲:“在西郊的一处小客栈里,活得好好的,三爷已经先赶过去了。”

    赵亦时:“即刻出发。”

    “怀仁。”

    裴笑拦道:“明儿你还有早朝呢?”

    赵亦时顾不上了:“不问个清楚,我哪来的心思早朝。”

    晏三合催促:“不废话,走!”

    ……

    事情不宜声张,赵亦时只带了一个沈冲,两个近身侍卫。

    出城门的时候,沈冲一举腰牌,守城的士兵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立刻放行。

    先走官道,再走小径,越走越偏僻。

    半个时辰后,路前方有一点亮光,走近了才发现是朱青提着灯笼,等在路边。

    “殿下,晏姑娘,请跟我来。”

    朱青一跃上马,在前边带路。

    裴笑放下车窗,冲晏三合嘀咕一声:“严喜这孙子还真能跑,跑这鬼地方来了,亏谢五十找得到。”

    李不言憋一肚子火,一个死太监,把他们这些人耍得团团转,大半夜的还在奔波。

    “晏三合,一会见到人

    怎么弄?”

    “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不弄死,留一口气给我问话。”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

    说是小客栈,其实就是路边的一户人家,划了两间屋子做客房,有客来就做买卖,没客来就空着。

    谢知非等在门口,他身后,那一户人家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等马车停下来后,谢知非扶赵亦时下马,“人就在里面,被我们拿住的时候,还在呼呼大睡呢。”

    话刚落,就觉得身后嗖的一个人影飞过去,谢知非扭头,只看到李不言气呼呼的背影。

    他拿眼神去询问晏三合,晏三合冲他摇了摇头。

    片刻后,杀猪般的嚎叫声从房里传出来,没有一个人生出半分同情心,都巴不得李大侠下手再狠点。

    大敌当前,所有人都在为战马的事奔波,这孙子竟然还说谎,杀了他都不解气。

    哀嚎声慢慢变低,晏三合冲赵亦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屋里,一灯如豆。

    严喜跪在地上,整张脸被打得连他亲娘都不认识,鼻子里两条血正往下流。

    李不言抄起棍子,一闷棍打在他的小腿肚上,他疼得往前一扑,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来。

    眼前浮现出一双皂靴,严喜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太子的。

    “殿下,饶命啊,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想活命,晏姑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赵亦时环视一圈,见屋子又小又闷,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朝晏三合递了个眼神后,便

    去了外间。

    晏三合跟出去,见他坐在八仙桌的次位上,丁点不客气,就在主位上坐下。

    李不言像拖死狗一样,把严喜拖出来,往堂屋中间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