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芳赶紧将人拉住。

    若不拉的话,这人还真会不管不顾往下跳,届时磕了碰了,麻烦的还是自己。

    得。

    须臾之后。

    张德全带着几名侍从,躬身站在裴寻芳身后,眼巴巴地看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掌印,这……?”

    张德全都不敢相信,他们的掌印居然被赶下来了。

    而且,他居然还没发脾气!

    裴寻芳嘴唇动了动:“小孩子闹脾气,由了他了。”

    张德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长大点就懂事了。”

    裴寻芳阴森森地瞪了他一眼。

    张德全顿觉脖颈寒凉,但还是多嘴说了一句:“可是……季公子这样回去,不会有事吧?”

    裴寻芳的脸瞬间阴了下去。

    两刻钟后,马车回到不夜宫。

    天已近黑,不夜宫前已点起了灯。

    平常这个时候,门前必定客流如云,而此时,除了两列侍卫,空无一人。

    马车刚刚停稳,便被太子亲兵围上了。

    苏陌就当没看见他们,扶着凌舟的手下了车,目不斜视直接进了不夜宫。

    甫一进门,便察觉堂内氛围紧张。

    “回房。”苏陌对凌舟说道。

    凌舟用眼尾瞟了眼坐在堂上的李长薄,战战兢兢道:“公子,太、太子殿下……在、在那呢?”

    苏陌不悦道:“他在那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很累了,回房。”

    凌舟心下又怕又服。

    太子对公子的态度谁都看得出来,公子居然敢这么对他,这是恃宠而骄、顶风作案呀。

    果然,没走几步,太子殿下便不太友好地挡住了去路。

    “清川去哪了?”李长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目光在苏陌的脸上、耳际及脖颈间梭巡着,他很克制地拦着苏陌,并没有碰他。

    “去见客了,顺便去瞧了大夫。太子殿下此刻不在宫中,到这里做什么?”苏陌冷冷答道。

    “见了什么客,看了什么大夫?”李长薄咬着牙问道。

    “春三娘那里都有记录备案,殿下问春三娘不是更好?我很累了,清川告退。”苏陌说着,越过李长薄继续走。

    “季清川!”李长薄大声唤他。

    苏陌没有停住脚步。

    李长薄短暂地怔在原地,他脑子里反复上演着裴寻芳抱着那女子亲昵的模样,还有那支被他折断的玉竹哨。

    他扭头追上去,一把拽住苏陌的手,强拉着他往他后院的卧房冲去。

    若是现在不弄明白,他李长薄会就此疯掉。

    “你干什么!”苏陌被他拽得喘不过气来。

    李长薄一脚踢开门,将苏陌扔在床上。

    他跟着跨上床,按下苏陌的肩,拽掉他的裤子,苏陌如同上岸后被捉住的人鱼般,嫩白的双腿毫无遮挡地露了出来,李长薄将他翻转一边,掀起他的衣袍……

    没有奇怪的痕迹。

    没有异常。

    李长薄喘着气,他怔愣一秒,抄起被子将苏陌囫囵包裹住,颤抖的双手握着苏陌的肩,声音似低吼的兽:“孤送你的哨子呢?!”

    “回答我!”

    事情发生得太快,苏陌根本就来不及应对,他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看死人一般怒视着李长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老子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