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初次合作,感觉如何?”

    “白磷用得好。”苏陌抬起头时,眼中已含着愠怒,毫不客气道,“掌印差点要了我的命。”

    “哦?”裴寻芳扫了眼苏陌脸上残留的血迹,拿出帕子细细给他擦了,叹道,“公子果真是身娇体弱胆子小。”

    苏陌道:“我没说过要杀人。”

    “好的,下次我会注意的。”裴寻芳点点头,俯身弹了弹那件鹤氅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又阴阳怪气道,“可惜,弄脏了,这件衣裳是御赐的,公子洗净了可得还我。”

    苏陌正色问他:“掌印给我吃的什么药?”

    裴寻芳笑道:“自然是对你好的。”

    老狐狸,就没几句实在话。

    苏陌转身要走,却觉双腿如注了水般,根本就拖不动。

    裴寻芳见状,将他一把抱起。

    苏陌一惊:“你干什么!”

    裴寻芳:“送送你。”

    苏陌激他:“掌印不怕被人看见么?”

    裴寻芳笑道:“咱家一肮脏阉人,要那清誉作甚?”

    彼时风过柳梢,裴寻芳抱起披着鹤氅的苏陌,雪色长衫垂在他的墨色蟒袍边缘,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

    裴寻芳的眸光偶有落在苏陌脸上,从他的脸侧、耳后掠过,但并不停留。

    这一条路不长也不短。

    沿着湄水河畔,桃蹊柳曲间,所有人都近于惊恐地看到,那个素日高高在上、冷如阎罗的司礼监掌印裴公公,竟然抱着一名年轻公子上了辆马车。

    而那辆马车,竟然还是不夜宫的。

    “我怎么觉着,那李长薄对你的态度不简单呐,莫非公子与他是旧相识?”裴寻芳将苏陌放在车中软垫上,拿凤眼笑着觑他,“还是,公子有事瞒我?”

    “掌印想多了。”苏陌已淡定如初。

    “我瞧公子闷闷不乐的,莫非,那李长薄救了你一回,心软了?”

    “没有的事。”苏陌蹙眉瞪他,“还不是被掌印那一刀给吓的。”

    裴寻芳笑容稍敛,似在想什么。

    却见苏陌侧身在马车的软榻某处一按,弹出一个秘匣。

    秘匣上装着个“藏诗锁”,苏陌将七个小轮依次转到设定的字符上,“咯噔”一声,锁解开了。

    苏陌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卷小小的纸轴。

    苏陌将纸轴放入裴寻芳掌心:“接下来,有劳掌印了。”

    裴寻芳微眯起眼,这看似弱不经风的人,竟然已经提前筹谋至此?

    他怎么就有信心自己会帮他呢?

    裴寻芳握着那小小的纸轴,继而轻握住苏陌的手指:“公子究竟还藏了多少惊喜?”

    苏陌抽掉手:“告辞。”

    裴寻芳拦住门:“公子好像忘了什么?”

    “掌印想要什么?”

    裴寻芳朝马车中的人递出一只手,正是那只戴着墨玉螭纹韘的手:“再亲一个,我喜欢。”

    “咣”的一声。

    裴寻芳嬉皮笑脸地被轰下马车。

    长堤十里转香车,两岸烟花锦不如。

    裴寻芳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转了转指上的墨玉螭纹韘,啧了一声。

    为他折腾这半日,说翻脸就翻脸,怎么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美人心,海底针呐。

    “张德全。”裴寻芳唤道。

    “奴才在。”

    “去将东海云林生监造的那把月鸣沧海琴找出来,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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