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找了许多细的枯枝,铺在脚印附近地上,约直径三米一个圆,在枯枝上踩了一脚,满意地听到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又折了根约一米五长的粗枝,将水果刀绑在一端,一根简陋的标枪完成了。接着开了一个午餐肉罐头,胡乱吃了三分之二,将罐头放在枯枝铺成的圆形中间。然后拿着标枪,在附近找了一棵大树,我爬了上去,在一根离地约五米的横杈上倚着树干等了起来。

    时间过得好慢。我打了一个盹,接着又一个,眼见着天慢慢黑了下来。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二十几分了,我把手机静音,然后站了起来,倚着树干,标枪插在脚下的枝杈上,仔细听着远处采药人小径方向可能传来的声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听到了隐隐约约有什么向我这个方向过来了。我将标枪拔了起来,握在右手,轻轻蹲下,等着猎物走近。那声音悉悉索索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停了下来,接着,一道刺目的亮光在树林中显现。我心想,情况有变,原以为是妖怪之流,现在根据这强光来看,应该是手电筒啊,哪有打着手电筒的妖怪呢?这是个人!

    我的心顿时一紧:如果是小妖,基本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一般是好奇或者求助。但是如果是人,人心叵测,何况在晚上出现,更不可掉以轻心。但见那人那光在树林里东穿西寻,就没有走过直线。看着光晕在周围晃了一个多小时,我腿都蹲麻了,想着还是给对方一个指示让其过来比较好。我轻轻爬下树,捡起一根较粗的枯枝,用力一折,“咔”的一声脆响。那团光晕停了下来,接着又四处乱照。我不得已再折了一根树枝,那人却一下子关了手电筒,树林里一片漆黑。我悄悄从侧面绕向那人关闭手电时所处的位置,走得很小心,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那人也在悄悄移动,但是脚下不时踏响的枝叶声暴露了其位置。我摸到离那人约三米的一棵树后,准备仔细辨认到底是谁。这时,那人开口轻轻叫道:“钱循义。。。钱循义。。。”

    很熟悉的女声啊,但是荒山野岭的,可不能随便答应。我仔细确认附近没有别人后,也轻声道:“你是谁?”

    只听一声尖叫,一道强光对着我射了过来,我闭目隐在树后,问:“谁在找我啊?”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钱循义你要吓死我啊,快出来。”

    我用手挡着强光慢慢走近,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原来是泮妮娜。我夺过她的手电筒,照着她,发现她在发抖,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我手里的简易标枪。我把标枪放到一边,伸出手对她笑笑:“防身的,别怕,站得起来吗?”

    泮妮娜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着。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只好说:“去我住处坐一会吧,别嫌简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