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黑了。卞雯停好车,带着我们先去找村长。

    经人指点,我们找到了村长家。南方的山村,屋子都不大,天气暖和时晚饭都是在院子里吃。现在正是农家吃晚饭的时候,村长一家七八人围着一张圆桌正吃饭呢。

    卞雯上前亮了警官证,跟村长谈了几句。了解到今天中午,村里一个在外打工的老光棍回来了,据他自己说是在城里干的太累了,准备回来养老。

    说起这个老光棍,叫程育新,上世纪七十年代作为知青插队落户到的陈家村。这程育新自打到了村里,就与一个下放到村里劳改的搞封建迷信的老和尚打得火热,认了那老和尚做师父,一直到给老和尚送终,为此当时受了不少批评处分。知青政策放开后,程育新也没回城,依旧选择继续在陈家村继续生活。他的屋子在村西边离开陈家村约五里地,那里是解放前的一个乱葬岗,平时也没人敢过去。一年前他去城里捡垃圾,这才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给村长看了照片,确认了要抓捕的人就是程育新后,卞雯就要行动。村长叫住了她:“卞同志,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村里不少人说这个程育新会跟鬼做生意打交道,你们可得小心着点。”

    卞雯笑笑,谢过村长,就朝村西出发。我有点不安地望了眼快落山的太阳,小心翼翼地建议:“卞警官,我们是不是等人到齐了再行动?”

    卞雯边走边布置:“小刘,你绕到程育新屋子西边,防止他往山里跑;大刘,你在南边;我从北边绕过去;钱循义,你就在东边堵着路,防止他往村子跑。”

    这还分散兵力,也太...但咱也不敢劝,只得再叮嘱一句:“小心他的狗,可能有狂犬病。”

    到达程育新的房子,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我们按卞雯的计划分头行动。程育新的屋子是利用一座小庙改建的,外面围了一圈近两米高的竹篱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育新屋子周围居然没什么大树。我在路边找了找,离他家一百米处,就在路边,有一棵不大的构树,也就两米高,象灌木一样侧生了大量枝条。我钻了进去,隐蔽好自己。

    据我估计,论实力,程育新不是我们四个能够制服的。光看他控制的尸狗的冲击速度,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术士。如果换成猪牛或者人,会是怎样的杀伤力?不敢想象。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法术,所以,换了我,绝不会正面硬上。不过,他今早的行为,对付我一个人,也只是让尸狗掩护自己逃跑,看来他也不想直接对抗警方伤人性命把事情搞大。这是一个讲规矩的修道者。只要讲规矩,那就好办了。等会实施抓捕,程育新肯定还是以逃跑为主。在三面包围又黑灯瞎火的形势下,就算是修士,也会顺着平时熟悉的道路逃跑。我在这里拦下他,报报名号盘盘道,给他讲讲偷盗和侮辱尸体罪的刑期,也许就能兵不血刃解决问题。

    正想着呢,程育新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叫,听起来起码有五六只。接着就是刘益亮变调的呼喝声,估计是请了神打。然后火蛇飞舞,这应该是刘益明的火符了。猛然一股黑气笼罩了本就模糊的屋院,呼喝声,狗叫声,连带火光都变得模糊起来。黑气中传来几声闷响,不好,卞雯开枪了,形势看来不妙。我无奈跳出灌木丛,撒腿向那团黑气跑去。那团黑气已经呈浓墨状,再无任何声音传出。

    跑了没几步,就见一个人影从那团黑气中飞了出来。对,是飞了出来,落地已在我前面不到十米距离。

    我急刹车,单手竖掌:“青云观渡云在此,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人便是程育新,他将佝偻的身子挺直,一下子比我高了近一个头,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不行的,让开吧。”

    我平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那把斧子蓦地出现在我手中,我抓住,将其扛在肩上,满意地看到程育新紧张地退了一步。我道:“程育新,以你的道行,看不透我的水平的。收手吧,你的罪也不重,盗窃侮辱尸体罪,判不了几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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