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气透过衣服往人骨缝里钻。我将绒线帽拉下遮住脸庞,闭上眼,搜索着那奇怪的感受来源。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那个源头传来的信息,包含着痛苦,期望,害怕,祈求,解脱等各种情绪。我找到信息来源最强的方向,睁开眼,正对着修道院那座塔楼。那塔楼在夜空群星的背景下,显得模糊而突兀。

    上面有什么?吸血鬼?狼人?科学怪人?我摇了摇脑袋,驱除了这些蹦出来的念头。我能感受到那上面的东西并不危险,甚至很...衰弱。要不要上去?我踌躇着。我是陪妮娜来玩的,并不是来做善事的。塔上面的东西,不管是它需要我做什么或我需要对它做什么,都会破坏我旅途的快乐。但是我脑海里却一直有上去的念头,挥之不去。

    这时,仿佛是为了回应我脑海中的念头,塔楼顶上亮起了一团光,或者说,是从一个方形的小窗中,透出了摇曳的烛光。既然你挑衅,我就成全你。我顺着修道院的围墙跑了起来,很快到了圮塌的后半部,从一处缺口进入。这座修道院在古代应该是一处军事城堡,那座塔楼在古堡围墙墙角处,作为箭塔和瞭望塔用的。看来原本古堡的四个角都有类似的塔楼,但现在仅存这一座了。古堡中央有一座建筑,黑乎乎的没有任何灯光,我只能从尖顶和顶上的十字架判断这是一座教堂。我猫着腰跑过一小片空地,来到塔楼前。塔楼约二十余米高,有一个敞开的门洞,黑洞洞的如同一张张开的大嘴。走到门前,我向上看着塔顶。这回看清楚了,那个摇曳的光芒,来自于一盏风灯,这风灯,又被放在我仰头正对的一个小方窗处。我贴到门洞边上,探了几次头,感觉里面没动静。拿出一个便携式小电筒,捏在手里,张开点指缝,打开开关,向里照去。门洞里面一米处就是一个螺旋楼梯,再无他物。我便闪身而入,借着指缝中漏出的那一丝电筒光,顺着螺旋楼梯向上走去。楼梯极窄,只够两个人侧身而过。我小心翼翼地慢行,那螺旋台阶似乎永无尽头,绕着绕着一度感觉有些眩晕了。

    终于,在前方,出现了一扇粗陋但结实的木门。我关了手电筒,上前紧贴着墙站定,听了听,门后有嘶哑的喘气声。我轻轻推了那门一下,门发出“嘎吱”一声,门缝漏出了一丝光,让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就象人被捏住了喉管说话:“请进。”居然还是中文。

    既然知道我来了,我也没什么好躲的了。我推门,门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开了,室内一股腐臭的混合了屎尿汗馊味儿的空气涌了过来。我望向室内,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个丁字形架子,一个披着连帽斗篷的人正跪在那丁字架前念叨着什么。边上一桌一椅,桌上放着那盏吸引我前来的风灯,里面的蜡烛已经燃到了最后几分。

    没有半分妖气,还装神弄鬼!我进了房间,将门掩上,打量四周。塔顶房间呈圆形,直径也就三米多。有一处墙壁上有一个放射性的裂纹,用几块三合板简单遮掩了一下。几个方窗,或者说是射击孔,装上了玻璃,让风没法灌进来,使得室内勉强可以住人。靠墙还有一个垫褥,另一侧有一个带盖的木桶。

    难道这是一个苦修士?我按捺住把他兜帽揭开的冲动,走到他身侧,忍着恶心抱胸而立,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人念叨完毕,扶着墙喘了一会儿,也不回头,说:“你还是追来了。”

    我追来了?这是谁?教会,虚弱的人,认识我,逃避我...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原来是木老三!

    我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强烈的感应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手套,哆嗦着戴上,眼睛盯着他,说道:“木老三啊木老三,你怎么就那么没完没了呢?你烦不烦?为了送你这一趟趟的,我花了不少钱啊。”

    木卓心望着丁字架,语气激动:“主救了我,主一次次救了我,说明主选择了我,让我传播他的福音。主能医死人,主能肉白骨,主带着我们翻过刀山血海...”

    我抡起椅子砸在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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