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小舅妈的礼物是一个品牌包。从各人的面色来看,礼物很对他们的胃口。我一点不怀疑母亲的情报能力,她肯定事先做足了功课,对周家人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

    作为小辈,我得到了六个厚厚的红包。

    外公忽然问道:“循义啊,刚才你在门口,说那个衣帽架有些来历,是怎么个意思?”

    坐在外公边上的泮妮娜立刻对着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将眼珠往老爷子那边转了转。我立刻懂了,这衣帽架没准就是外公自己雕刻的。

    我毕恭毕敬回道:“那衣帽架,从材质上看,是金丝楠木。雕像的手臂和伸出的腿不是拼接的,是在原木上雕刻出来的。这么粗的木材,本身就弥足珍贵了。”

    妮娜的外婆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外公不置可否,哼了一声。

    看来马屁没拍到外公关心的点上,那就继续吹捧:“这么好的料,一般的雕刻师,会按照尺寸,雕一个精细的甚至是繁琐的人体,但那样,就流于平庸,毫无创意。”

    果然,外公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微微颌首。

    “普通人看到这个衣帽架,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粗具雏型的舞女,再稍懂些的,能看出有印度巴洛克美术风格,仅此而已。”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印度巴洛克”这种说法,六臂舞女,跟印度教总有些关系吧?不管了,反正是说的“普通人”的观点。

    外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外公对外婆吹了吹胡子。

    我正色道:“但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是雕刻师的每一刀,都古朴酣畅,不拖泥带水,有汉八刀的精髓。同时,这没有精工细凿的雕像,反而更类似西洋油画,可远观而不可近玩。艺术风格上,我觉得带有西藏密宗的影子。这件作品,应该是雕刻者的一次大胆的尝试,试图将东方古代雕刻手法和西方近现代油画的表达方式结合起来,并揉进了一些宗教因素。”

    外公一拍大腿:“看到了吗?这才是知音啊。你们笑话了我五十年,说我浪费了一块好料子。”

    我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嘀咕道:的确是浪费了一块好料子,这么粗的金丝楠木,你雕了个甚?

    外公指着边上陪坐的小伙道:“伴伴,把那衣帽架拿来。”

    伴伴是泮妮娜的表弟,爽利地起身,不一会儿扛着衣帽架过来了。外公让他把衣帽架放平,底部抬起,掏出一支钢笔在底部中央用花体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完名字,老爷子对着字迹吹了几口气,歪头看着自我陶醉了会儿,抬起眼慎重对我说:“我这个作品,你是唯一的知音,就送给你了。”

    这就尴尬了。这件作品,如果卖掉,以老爷子的名头和这料子本身,真还能卖不少钱。可这是礼物,不可能出售。放在家里门厅处吧,跟家里的装修风格不搭配。

    话虽如此,我还是作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外公,这...太贵重了。”

    外公对泮宇明道:“等会儿你跟伴伴把它包扎好,放到车里,别忘记了。”

    泮宇明连连点头。

    泮妮娜外公这关,我算是过了。外婆这关我也早有准备,摩拳擦掌等着呢。泮妮娜早就跟外婆说过我会写毛笔字,再三要求外婆家里的对联等我来了写。外婆的认知里现在的年轻人会书法,也就是知道怎么拿笔写而已,对外孙女的说法一向嗤之以鼻。这点外婆就不懂了,在观里的时候,斋醮时所需的青词,大都是我执笔的,我对自己的书法还是挺自信的。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泮妮娜亲自研墨铺纸,我屏气悬腕执笔准备书写对联。

    正要下笔,外婆一声:“慢着。”

    大家的眼睛都望向外婆。外婆笑道:“循义肯定是作了准备的,对联内容都背好了吧?外婆出个题来考考你:对联里要能体现出我们家教书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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