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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中下旬晚上的气温,就算没有零度,也不会高于五度。我就穿着睡衣睡裤,光着脚在山里蹒跚而行。这还得感谢妮娜,她当初不顾我抗议给我买了好几套睡觉穿的长衣长裤逼着我冬天睡觉必须得穿。否则按我以前的习惯,现在肯定是只有一条短裤。

    也不知吴益之把我带到哪座山了,我看了看天空,先找到北斗七星,再确定了紫薇星也就是北极星,确认了北方。不过这也没什么帮助。要知道安临市南西北三面全是山,我也不知自己在哪一面。但可以肯定的是,光靠步行,扛着近一百三十斤的我,就算吴益之用了甲马,也不可能离开安临市太远。要是能找到条公路,不管是省道还是国道或者是高速路,拦下辆车,我就能得救。

    看看四周,自己所处位置在一座山的山腰,上方一片漆黑,也不知有多高。但不管怎么说,爬到山头,借着星光,或许能看到公路的反光而找到路。这一带的山跟我熟悉的天目山区不同,植被不多,土层浅薄。不过就算我现在在南边或者西边的山里,也不必太紧张,安临西边和南边山区里村子挺多,各种县道乡道村道相对来说比较密集,以我的体质,连滚带爬的运动起来,在失温前应当还能坚持五个小时。在山里一小时能走两到三公里,我就不信以我的运气,十几公里都碰不上一条村道。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哆嗦着爬上了山顶。

    隐隐约约,前方一座山的山腰处,黑漆漆的背景下有一白色的条带状反光。不一会儿,令人惊喜的一幕发生了,一束光顺着那条带忽隐忽现掠了过去。那是公路和车,我差点喜极而泣。对着公路的方向,我开始艰难前行。光着脚走在没有路的山里是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低温已经让足部只有麻木感外加些许触感。我知道我似乎踩到了尖石,淤泥,枯枝,还有带刺的藤蔓划过我的皮肤。好在这个季节这个温度,我不用担心踩到蛇或者什么毒虫。我一开始还尽力放空自己的大脑,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渐渐地,脑海里开始循环二手玫瑰的《仙儿》的旋律,怎么都停不下来,连我想别的旋律都扭不过来。算了,不管了,等我觉得全身燥热,应该就是开始失温了,冻死的人大多面带笑容,那是看到了虚幻的幸福吧。我冻死前能看到什么?翠翠?妮娜?老妈?燕琳?芊芊姐?卞雯?卫浩清?啊呸呸呸,想他一个大男人干什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上了一条水泥小马路。

    我暗忖:只要有车路过,我就可以得救了。扯了路边几把枯草垫在身下,我缩成一团,按着自己全然无知觉的脚趾,拍打着小腿,嘴里念着经文召请雷霆一府二院三司五雷官君将吏护持仙官。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平日里不做功课修行,现在衣冠不整地临时念经肯定不灵,不过到了这时候,总得有个念想吧,万一哪位神将仙官心一软呢。

    十几分钟过去了,我感觉昏昏欲睡,看来仙官们要么很忙,要么根本就不屑理睬我。我强打精神爬起来,在小公路上开始打拳。师父在我一入门就教了先天太极三十七式,要求练时慢,要体会“心灵与意静,遍体气流行”的意境;用时快,要有“轻灵活泼求懂劲,阴阳既济无滞病”的功用。现在我也不求什么意境功用了,能多快打多快,让身体暖和起来就行。

    “转身摆莲”,“弯弓射虎”,“如封似闭”...打了不知多少遍,我气喘吁吁打算倒地不起的时候,公路一头远远的出现了微弱的光。但愿不是我的幻觉,我摇摇晃晃走到路中间,伸展成一个“X”型,等着车停下来或者撞过来。

    运气不错,那真的是一辆车。在刺目的灯光照射下,我听到刹车的声音,然后我向前一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呛醒的,睁开眼,眼前烟雾缭绕,几个头凑了上来,有人兴奋说道:“醒了醒了。”

    我发现我被毯子和几件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躺在一辆面包车的座位上,座位椅背调得很低。我动了动手脚,有些刺痛,说明血液正在恢复循环。车里连司机带乘客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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