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但是却没有任何话语随之而来。我睁开眼,看到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挺清秀的面孔却画着浓妆,大冷天穿着艳俗的短裙丝袜和低领紧身衣,扶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那女子穿着普通的羽绒服,脸上用白纱布层层包裹,隐隐透出一些血迹,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到我看着她们,那只眼睛垂了下去,而边上的女孩子则用含泪的眼睛愤怒地瞪了过来。我将眼光转向别处,不要跟愤怒的人对视,这是不惹事的准则之一。两个女人走到我后面的座位坐下,我呼了一口气,心想也许又是一个被家暴的姐姐和愤怒妹妹的故事。就听到后面女孩压抑着哽咽的声音说:“姐姐,我就不信这没有王法了,我们去省里告,绝不能放过那些个混蛋。”而姐姐则含糊地回答:“别哭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妹妹呜呜呜地哭泣。韩振邦有些不安地在我身边扭动着身子,我闭着眼继续想:今晚我是假装那个“你”套卫浩清的话呢,还是请吴师兄给卫浩清相个面,或者给我相一个?这时又听到车站上面一阵喧嚣,象是有五六个男子污言秽语地走过来。不久就听到这几人走到了车门口,一边叫着“在这里在这里”一边上了车。
看来今天是一个烦人的日子,连让人静静思考都不行。我只好睁开眼,看看事情怎样发展。就见那个年轻的女孩儿站起来护住姐姐,哭着说:“我们惹不起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伙男子中走出一个戴眼镜的尖嘴猴腮的家伙,笑嘻嘻地说:“咱孙总的意思呢,姐姐在家好好休息,妹妹继续挣钱给姐姐治病,就不要有什么想法跑到别的地方去啦。”
年轻女孩对着眼镜男吐了一口口水,哭骂:“姓孙的把我姐姐打成这样,我们告不了,还不能去省城治伤吗?”
眼镜男恼羞成怒,擦去口水,骂道:“张燕琳,你是不是也想象张红琳一样?温情夜总会的大理石台子可不止一张啊,你牙口比你姐如何?”
这时韩振邦忽然站了起来。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太妙,韩振邦一般不会这么冲动的,除非那女子。。。。。。只听韩振邦喊:“张红琳,是你吗?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好了,我知道事情开始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考虑了一下110和卫浩清,我拿出手机,拨了卫浩清的号码。那边,韩振邦已经跟那五个混混打在了一起,这时电话接通,卫浩清:“小师叔,请讲。”
我压低声音:“浩清啊,振邦在车站跟人打起来了,这回不是我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快想办法,对方有五个,而且估计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的。”
卫浩清:“小师叔,车站派出所离车站很近,你还是打110吧,再见。”
我对着挂断的电话看了会儿,只好拨了110。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开来,下来一个警察两个辅警,制止了这场“斗殴”。鼻青脸肿的韩振邦一面向警察解释着,一面护着张家姐妹,眼睛向车上坐着的我求助。此时,车上的乘客开始鼓噪起来,指责司机为什么还不开车,已经耽误了十分钟了。我别过脸去,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听着司机发动了油门。
似乎真的太累了,在车上一直睡到大学城站,车上的报站广播响起时,我才惊醒过来。拿起座位边上的书包,走出了车门。林业大学离车站也就隔了一条马路,一路走去,路两边各种小店,其中以小饭店小旅馆居多,其次就是饮料店和咖啡厅。里面的顾客大多是学生,现在是早饭时间,堂吃的外带的,加上来往穿梭的外卖快递员,一派繁忙景象。不过这也与我无关,我基本就没在校外的饭店吃过饭。进了校门,走到教学楼前,我才发现出了点问题,以往韩振邦会帮我打点好一切,所以我从来不记课程表和教室的,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去哪里上什么课呢?翻了翻书包,里面有《方剂学》,《大学英语》各两本,《十夜之梦》一本,《灯草和尚》一本,笔袋两个,钱包一个,600毫升瓶装水三瓶,奥立奥饼干一袋,看不出什么线索。只好拿出手机,拨了韩振邦的号码,他很快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