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你出生在乡野,自是没见过这个,在这里念书的都是勋贵之家出来的孩子,你与其他人不一样,即是如此,夫子以后问你些简单的问题,这些较难的问题,让其他人来回答就好了。”

    一边打压提醒虞小宝,她与其他小孩不一样,是乡野里出来,一边又优待虞小宝,让其他小孩感到不公平,从而疏远孤立。

    长此以往,孩子的性格会越来越懦弱,不敢与人说话。

    霍氏面色沉沉,“到底是娘疏忽了,她针对的不是你,这是冲我来的呢,宁儿你放心,这事我会解决。”

    这位阮夫子是永宁候府的老夫人阮氏母家侄孙女,名叫阮青禾,当年老夫人阮氏想要将阮青禾嫁给嫡长孙谢遇瑾为妻,霍氏不同意这门婚事,为此婆媳两人大闹一场,彻底闹僵了。

    要说这事没有老夫人从中默许,霍氏是不信的。

    当初她不让阮青禾进门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单纯讨厌阮家人,不想让阮家女儿做儿媳,仅此而已,老夫人阮氏越是想要打压霍氏,霍氏的反骨越重,偏不让她如意。

    霍氏对虞宁说了原委,随后母女俩就出了集贤院,商量对策。

    永宁候的马车从集贤院离开,角落里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过来。

    手握长刀的随龙卫指挥使武缨掀开车帘,神色恭谨请里面的人下马车。

    沈拓一身玄色常服,头戴玉冠,身边仅有几位随龙卫守护,算是微服出宫。

    他扫了眼集贤院的牌匾,眸色淡淡,轻理袖口,缓缓走了进去。

    天子驾临,这可给集贤院的院长惊出一身冷汗。

    李院长小心翼翼跟在帝王身侧,轻声询问:“晋小王爷尚未放学,但应是快了,陛下可需微臣前去传召?”

    他口中的世子是前任晋王唯一的儿子,前任晋王是当今陛下的兄长,已经去世多年,只留下一个儿子,名为沈膺,今年十四,就在集贤院念书。

    “不必。”

    李院长紧紧跟在帝王身后,不敢放松。

    陛下在集贤院里走了大半圈,似乎并不急着去见小王爷,颇有些散步的意思。

    就在李院长以为只是闲逛的时候,前面的人轻咳一声,随口问道:“五六岁的幼儿,在何处念书?”

    “回陛下,是长青堂,在这边。”李院长不知道陛下为何要问这个,只得一头雾水地带路。

    他们到长青堂时正好赶上午膳时间,一群小孩从堂中涌出,几哇乱叫地往外跑,一个个都欢快极了。

    沈拓目光从一群幼童脸上扫过,脸色微沉。

    李院长知道天子喜静,不爱这种喧闹场合,好心建议:“幼儿年纪尚小,嬉笑逗闹,长青堂里哄闹,不如陛下移步堂外,那会安静些。”

    天子没回他,脸色依旧沉闷,李院长战战兢兢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将目光投向武指挥使。

    武缨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李院长安静。

    沈拓取下腰间的璎珞坠子把玩,他的视线定在一个垂着脑袋的小孩身上,观察了一会,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玉坠子,踱步往前走。

    “啪!”

    玉坠子不小心掉在地上,碎掉了。

    虞小宝垂着头往前走,没看见前面有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油绿的玉坠子碎裂在脚边,虞小宝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一步,意识到自己撞了人,她脸上有些闯祸后的不知所措,急忙道:“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