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呀……

    ……

    方才白茵看到姜瑶过来,已经进去通报,她和谢兰修耽搁这么会儿,姜拂玉已经嘱咐让姜瑶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绕过屏风,姜瑶看见书房内坐满了身着常服的官员们。

    没有着朝服,看来,他们并不像在商议政务。

    坐在主宾位置上的是一位身披鹤氅的老人,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须发全白,却依然精神抖擞,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

    姜拂玉抚摸着书案上打开卷轴,微笑地对那位老人说:“谢家的三郎当真是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已经能修订完成一卷《南陈史》,看来英国公后继有人了。”

    英国公,正是谢兰修的祖父谢不器。

    听了这句夸赞,谢不器由衷地笑了,为自己这个孙子感到骄傲,“陛下谬赞。”

    可这笑容转瞬即逝,片刻后谢不器的语气又沉重起来,“史书是一国之本,若无史书,后世千百年,都不知是否有南陈的一席之地,当年肃宗皇帝北逃,未能来得及带走文库中存放的史书,让乱贼一把火焚烧殆尽,使得南陈开国六十年断代。”

    “咳咳……”

    连续说了太多的话,他有些喘不上气来,咳了两声,“微臣年轻时,一心想要修缮完成《南陈史》,可惜努力数年,只修得十一卷,余下六卷,就只能寄托在孩子们身上。”

    姜拂玉劝慰道:“国公不必介怀,修史本就是漫长过程,何况史官六十年记载,国公一人能写下十一卷史书,已经实属难得,国公年纪大了,合该颐养天年,接下来的尽可交给你们家三郎,朕瞧着他写得不错,笔法颇具古人之风。”

    谢不器摇头道:“微臣有这个孙子虽说有点小聪明,但是火候还不到,学得也不精,这第十二卷他参照的是臣旧时的草稿,又有史官们相助方能完成,剩下的几卷,缺失最为严重,最难修补,臣已经老了,无力提笔,他是否能够独自…咳咳……”

    “三郎还年轻,”姜拂玉连忙说,“今后有的是时间,国公不必过度忧虑。”

    屋内的也都是上了年纪、与英国公亲近的同僚,听了这话,也一并附和,“对呀,你家三郎是出了名的聪慧,又是从小被你教养长大,你都将《南陈史》的编修交给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何况这《南陈史》也不是独独落在你家三郎身上,咱们这群老臣都在看着,都会帮忙照拂。”

    英国公深深叹息,“陛下莫要笑话,这卷《南陈史》,是老臣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老臣实在是放心不下。”

    ……

    里面的人说话太投入,姜瑶进来后听他们讲了片刻的话,姜拂玉才发现她,连忙朝她笑道:“阿昭来了?”

    “朕还以为你被谢三郎绊住了,恐怕没那么快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