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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一雅间,一盏新茶,两碟糕点,听着小曲,宁熙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梅清笑嘻嘻地拿着一块白糖糕递到宁熙嘴边,“姑娘快尝尝,这间铺子的白糖糕比府上做的更好吃些。”

    还不等下口,耳边就传来了刺耳的话,“宁小姐真是有闲情逸致,都要被人退婚,成为这都城的笑柄,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喝茶听曲。”

    宁熙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高高束起,一身男儿装扮,容貌普通,眉眼间却有着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

    “见了郡主还不行礼!”女子身边的丫鬟高声嚷道。

    “雪凝,不得无礼,今日本郡主乔装出行,还是要低调行事”长孙心儿撩开帘子,一屁股坐在宁熙对面,自顾自地拿起了桌上的糕点。

    见宁熙不理会,长孙心儿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宁小姐莫要怪我,若是我能与丞煜哥哥早些定情,也不至于牵扯宁小姐进来。”

    “长孙郡主说笑了,若是郡主与萧将军先订了亲,没准此时也有什么李小姐,马小姐横在你们中间。”宁熙的嘲讽让长孙心儿顿时没了面子,脸色阴沉的可怕。

    “无论是哪家的小姐,都是普通的闺阁女子罢了,只会一味的拈酸吃醋,与宁小姐无异,注定一生蹉跎在后院,见的就只有那四方天地。”

    宁熙听罢微微笑着,“后院女子争风吃醋也不过就是为了男人,郡主如今在这里恶语相向,将世家女子都贬低的一文不值,难道不也是为了男子,其实大家不过都是一样的人罢了。”

    “宁熙,你别仗着自己是镇国公的孤女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你家中变故如此之大,你这样尖酸刻薄也是有迹可循。”

    听对方提起父兄,宁熙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

    长孙心儿见状,眼中多了几分得意,“宁小姐养在闺中自然不知前线战事惨烈,既然今日有幸遇到,那我便讲与你听听,当初我与丞煜哥哥带领援军赶到时,城池以破,你三位阿兄的头颅就挂在城墙上,你父亲万箭穿心死在城门之下。”

    看着宁熙的眼睛逐渐血红,长孙心儿并不打算住口,竟然还将身子朝宁熙那边凑了凑,“我们进入营帐时,你猜看见了什么,你身怀六甲的长嫂,肚子被敌军活生生剖开,肠子散落在地上,你那刚刚足月的子侄浑身是血地躺在母亲的肠子里,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呀!”

    宁熙左手蓄力,即将要全力击出时,却被梅清死死抓住手腕。

    因为梅清用尽全力,宁熙若是出手,势必会重伤梅清。

    拉扯间,长孙心儿似是觉得无趣,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宁小姐怕是今夜要噩梦连连了,不过多些见识总是好的,免得无知又无趣。”

    长孙心儿说罢,带着侍女得意离开。

    见二人走远,梅清才松开了手。

    随后,女子将右手狠狠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一瞬间,桌子四分五裂。

    梅清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宁熙脚下,“姑娘,长孙心儿背后有太后和南梁,奴婢绝不能让您冒险。”

    宁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说罢,二人将一钿银子放在桌上,躲过众人的视线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