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不羡慕他,我不羡慕他的成功,只是觉得很幸运,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也在他的行业里吃了不少苦。”

    大圣不跟别人比他要跟自己比,他时常浮想以便激励自己发奋图强:“我要赚钱,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如凉白开一般寡淡的人生,实在没趣!”

    大圣躺平并不是他以后睡在床上不工作了,而是他需要静下心来想想他以后该怎么走路,穷苦出身的人家通过出卖体力劳动获取廉价的报酬,从青年直至晚年都要承受疾病纷至沓来的病痛折磨,终归到死也只是攒够了一个买棺材地的钱而已,大圣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人到中年必有所长,他想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救赎自己的平庸!

    大圣长时间贫血头发昏,趴在抢救下的潲水桶里,用手搲了一瓢潲水喝,他揪住鼻尖一口鲸吞气泡水,那种不知咸苦酸涩的泔水在胃里像发酵的酸菜气泡一样,虽然解饿但不解渴,大圣又饮了一瓢抵住喉间来势汹汹的泔水味。

    子非鱼焉知鱼之苦,大圣苦中作乐,他大笑道:“我以后发迹了一定会像他那么大方……”

    老叫花阅人无数,资历深厚,他不开心打击大圣的自信心:“只怕你比他更自私,赚钱容守钱难,你是苦过来滴人,晓得没钱无处使的滋味。”老叫花凹陷的眼球有很深沉的波纹,密集的老年斑突显他坎坷不平的人生,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现下只觉得憋闷堵塞。

    满大街的乞丐,尸横遍野,不乏冻死的饿死的。两个乞丐搬抬尸体放在板车上,力气大的乞丐就推着一辆板车帮他们安葬。大圣心惊胆颤地送别那些死亡的乞丐们,他质疑阿丽丽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阿丽丽宽慰道:“别再看了,黑风镇死的人很多,你救也救不回来的!”

    大圣嗔怪道:“明明有这么多乞丐,你们丐帮为什么坐视不管?”

    这些人本质跟大圣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大圣敢于向上拼,他们只能地下钻而已!

    阿丽丽无奈道:“他们不是乞丐,逃难逃到这里来的,我们老大把地盘划给他们避雨,对他们已经是够仁至义尽的了!”

    悬壶济世哪能啊,九袋长老接下话茬,话里话外都是酸酸的醋味:“我们不是人民子弟兵,我们没有义务去前面帮他们滴忙,我们吃苦捱饿滴时候也不见他们帮我们,天气那么热运回来一大车子粮食,一袋子绿豆丢了都不给我们吃……”

    九袋长老不是资本家的傻儿子,他只是卑微入世的乞子,没有持续善后的准备,况且这种事也落不到他头上去。

    有一种感情是从精神中剥离出来的,它就叫亲情,这是大圣第二次直勾勾对视死亡,第一次还是他父亲倒地惨死的钟点,孙三省灵醒抻敨地睡在堂屋,脑明前点了一碗搪瓷碗棉线搓的灯芯油,村里的老人说人死后点上灯可以看清地下的路。

    阿丽丽说道:“传说释厄传能洗涤人心底的灵魂。据说得道高僧唐三藏也曾经得到过一本,它能教化邪恶返璞归真,至于人间大光明法旨。”

    粗野无礼的中年男人带着老婆孩子逛集市,他们一家三口停在鞋摊前看鞋,女老板热情招待生客们,老公要买一双十几块的布鞋,老婆想要一双十块钱的布鞋,女老板正好给她推荐一款九块九的男士布鞋,老公听后立刻不高兴了立即发老板娘的脾气,骂骂咧咧说她瞧不起人诸如此类的话,生意不好做老板娘又挨了客人滴霉,老板娘是个体面人一句话不想说不想跟他计较。

    大圣将圆圆的白馒头掰成两辦,一粒一粒扔进潲水桶里用汤水浸泡,泡胀的馒头粒发的比拳头还大。

    大圣抬头问兰花豆:“馒头遇水会怎么样?”

    兰花豆则回答道:“馒头遇水会变得发胀。”

    大圣继而又问他:“馒头发胀会怎样?”

    兰花豆乐而言道:“会浮起来发泡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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