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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读过一个故事,就是很俗套的那种爱情故事。”

    男人突然说起了别的,目光飘向虚无。

    “大概就是,男人与女人分手,陷入思念的痛苦之中。”

    “朋友安慰男人说,世界上的女人有很多,数以亿计,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但男人却回答说,世界上的女人确实有很多,但她只有一个。”

    故事戛然而止。

    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爱情故事,男人讲的就是周肆与阮琳芮的经历,只是男人把自己放在了讲述者的位置,而非故事里的周肆,像是某种神秘的隐喻。

    阮琳芮听懂了男人的隐喻,她抱怨似地说道,“真复杂啊。”

    “是啊,这……”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

    “这种涉及灵魂本质的事,正是无数哲人用尽一生去探讨的。”

    “如果你不是周肆的话,那么周肆就真的死了,”阮琳芮自问自答着,“但如果伱是周肆的话,你仍在这里和我对话,看得见,也摸得着。”

    “既然你没有死,那我刚刚那股强烈的悲伤又是从何而来呢?”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悲怜地看着阮琳芮,她是如此破碎,让人想要去拥抱,把她们重新拼起。

    “是啊,你没有死,周肆没有死。”

    阮琳芮不断地自问自答着。

    “只是坏掉了一个躯壳,消失了一个意识罢了……”

    但是。

    如果意识是可以复制的,躯壳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如果自己的情感可以随意地寄托在任何一个名为“周肆”的载体上。

    那么人类情感的真诚性和深度又算是什么呢?

    阮琳芮痛苦地抱住了脑袋,撕心裂肺。

    “所以……我到底该为谁哭泣,为谁悲伤呢?”

    男人给不出一个答案,只是徒劳地拥抱着阮琳芮,注视着她那双婆娑的泪眼。

    “真美啊。”

    男人心想着,这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感叹,但却发自他的内心。

    阮琳芮的眼睛真的很美,充满了破碎与凄美,像是盛开在凛冬的花,充满了绚烂的情感色彩。

    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男人甚至产生了些许的自卑感,无论他那双机械的眼眸多么精致与强大,始终也无法比拟模仿她的一二。

    她是如此真实且美好,直令男人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我先走了。”

    男人轻描淡写地告别、起身。

    从衣架上顺手拿起了一件白大褂,男人把它披挂在身上,遮掩住浑身的焦痕与伤疤。

    阮琳芮望着离去的白色背影,直到那身影快要消失之时,她才鼓起了勇气,约定道。

    “一会见!周医生!”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阮琳芮,像是在微笑,又好像是答应了她的约定。

    他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所以他们会再次相见,也许是几个小时后,也许是几天后。

    但可以肯定的是,男人会杀了上仙,销毁他所有的数据备份。

    在那之后,男人会约阮琳芮喝咖啡,虽然他根本没有胃,也没有食道,但他愿意享受那个惬意的氛围,听着阮琳芮的废话连篇。

    步入电梯,不断地上升,抵达尽头。

    在神威大厦的顶端天台上,男人看到了上仙的身影,他就站在天台的边缘,像是一位国王般,俯视着他那正熊熊燃烧的都城。

    “我确实挺喜欢观景平台的,站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产业园,”上仙的声音随着晚风袭来,“但喜欢归喜欢,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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