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真切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或许是那段快要被遗忘的记忆过于美好了,就连周肆那一向冰冷的脸颊上,也少见地浮现起了些许冷淡的笑意。

    “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周肆松开了短斧,后靠在椅背上,由衷地感叹着,“生活还真是充满意外啊。”

    “是啊,当我听说这里诊所的医生叫周肆时,我也不敢相信,以为只是重名,”裴冬站在原地,化身躯壳不需要休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啊。”

    时间把两人都劈砍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再次相会,熟悉中又多了许多的陌生。

    惊讶之余,裴冬的声音变得清淡了起来,有种隐隐的伤感,“我本以为,你会离开这座城市,换到一个与化身躯壳完全无关的行业。”

    她低声道,“我看过那些新闻,他们说你……”

    “都过去了,”周肆打断了裴冬的话,一副坦然的样子,“何况,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不是吗?”

    裴冬沉默了一下,无奈的笑声从扬声器里响起,“也是,我们都是受害者。”

    停止回顾那糟糕的过往后,裴冬将注意力集中在眼下,她注视着许久未见的朋友,接着,又看向周肆身后的墙壁。

    那些花里胡哨的锦旗映入两人眼中。

    周肆每每看到这些东西时,除了感觉有些幽默外,更多的就是一种内心的成就,与自我价值的实现。

    当一个人陷入巨大的虚无之中时,唯有一些人生的价值感,才能将他死死地锚钉在理智的边界上。

    叙旧结束了,周肆步入正题,“裴冬,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发问道,“你、或是你的亲朋好友,疑似患上了离识病吗?”

    “周氏正畸”虽然说是诊所,但周肆根本没有行医资格证,这里也不是什么官方认可的正经诊所。

    与其说是诊所,这里更像是修理厂。

    周肆只诊断那些患有离识病的病患,在社会不承认这一疾病存在的情况下,周肆的客户群体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罗勇那些,出现了失控的痕迹,被周肆强行诊断的,另一类就是经过他人介绍,主动找到周肆。

    裴冬属于后者,同时,她很清楚这里治疗的是什么。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周肆耐心地等候着,他已经隐隐意识到,病患是裴冬本人。

    一想到自己的旧友患上了这样的疾病,周肆不免为其感到悲伤,但更多的时候,周肆有的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感。

    那起事故,不,参与那个项目的所有人,都像是被诅咒了般。

    周肆主动开口道,“你患上了离识病,对吗?”

    裴冬没有做好准备,又或是,她还没准备好,在一位旧友的面前袒露这一切。

    在周肆的步步紧逼下,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算是吧……我也不太确定。”

    “裴冬,我们都曾是神威科技的职员,还是经过重重选拔,成为陈文锗项目的适格者,可以说,你我对识念技术、化身躯壳的了解,远超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

    周肆的声音强硬了起来,苛责一般问道,“别说不确定这种话,是,还是否。”

    裴冬配合地回应道,“是。”

    “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呢?和那场事故有关吗?”

    周肆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的化身躯壳,“在那之后,我们都接受了精神治疗,并被叮嘱减少使用化身躯壳。”

    他嗤之以鼻,“医生说这是为了精神稳定,防止突变,但我们都知道,他们只是不敢正视离识病的存在。”

    对于周肆的斥责,裴冬一言不发,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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