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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有了计较。这山虽说不小可也不大,更兼四面环抱,空谷回音,他们若是极力一喊叫,半面山也怕是听得到。轻易便可将他们人马集结起来。
可如此一来,不免被鞑子知道。一是透漏了风声,让敌人有了准备。二是万一鞑子弃了粮草杀将过来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他们逐个击破不胜过到时候殊死一搏?
“伍长的意思莫不是要我们虚张声势?咱们佯装有大队人马前来接应,把那些鞑子吓走,咱们虽是损兵折将,可夺回了粮草。损兵折将是那鸟百夫的,将功补过到时候可是咱们自己的。倒时候大哥屈尊做个百夫长,咱们哥几个也免不了弄个伍长当当”
“鞑子他们便用的是虚张声势这一招,他们如何轻易的肯信?若是果信了,到时候也只怕把粮草烧了个一干二净,半点儿也不留了他们手上。”
他让张宁去叫喊,张宁原是小贩,自然免不了沿街叫卖,一是他是卖惯了货的人养出了一副好嗓音,喊遍漫山自是不在话下,二来让他只喊叫些走街串巷时熟悉的叫卖的唱词。如此便可掩人耳目,瞒过了鞑子,纵是鞑子警觉,也定不会烧了粮草,杀将过来。
如此正是一举两得,他这个走街串巷的经历如今倒正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可却又如何把他们众人集结过来?难不成他们这些逃兵都想来买他这些冰糖葫芦南杂百货不成?可不如今,明目张胆了,便又惊动了鞑子。这正是两难的抉择。
“你可曾贩过酒没有?”
他们明白了他的意思——酒!
一者不会被怀疑,这里地广人稀又兼连年战乱,哪里会有人往这里叫卖些甚么东西,柴米油盐,这些样样都没人卖可唯独有人贩酒,如此最为合理,最不易引鞑子的怀疑。
二者是唯独酒可以把他们那些人都集结过来。把那些人无论是害了泻肚的还是没害的,管是身上有水的还是没水的。定是不敢再喝了,他们一晚上风起云涌没喝水,那个不渴谁人不饿?饿了便要吃干粮,吃了便更渴。此时若是听到有人贩酒,怕是飞也似的奔来。要这酒来解了渴、续了命。
他令大家去寻些水来,要给张宁润喉,哪里找的到,大家慌乱寻了一阵,真是一滴也无。只好寻些野草,又怕有毒,只怕药死了张宁,他们刮遍了脑袋想有甚么能吃的野菜,能吃的没有,有的却又不认识。
“蒲公英,蒲公英吃得,去找蒲公英!”王溯猛然想起来,蒲公英能吃,非但吃得,还是副药材,他喝过蒲地蓝口服液,那是消炎的,可以治咳嗽。
不多时大家便寻了一堆蒲公英过来,把枝干用石头捣做汁,叫张宁喝了。他润了润喉咙,想起听别人卖酒的唱词来,他虽是没卖过,可也是半个同行,他常去卖,自然也常听过,他清了清渣滓,使出十二分气力来,拉开了喉咙唱喊起来。
这一喊虽是不高不响,可力透纸背,空谷传声,这就是唱卖的功夫在里面,离得近的来买的,不刺客人耳朵,离得远的,知不道的,也叫你听的清楚。
如此便成了,这一喊怕是喊透了整个牛头山,管你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在牛头山都叫听的真切。
张宁本就是叫卖的人,卖酒又合情合理。就是他们知道的,也有八九分信,鞑子又如何想的到?
他们心中一喜,此计定是成了。休休嗓子,歇了会儿,张宁又叫喊了几声,这几声叫的小了,只叫他们知道位置,寻他们不到。还是怕,又分兵出两路来,上下各一个,留张宁在这里继续喊叫些。
果不多时,他们那些逃下来的便从四面八方的下来要酒喝,见是王溯他们,知是计策纷纷都收拢过来了。他们原是离的不远,只是个个躲藏起来。王溯怕惊走了人,只是说奉百夫长的命,叫咱们先集合起来。
他们又叫喊了一番,再没人来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