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嫂真氏在家,就得侍奉婆婆,所以侍立在张母的一侧。

    倒是她的两个女儿坐在下边儿,正在望着前厅院内含苞待放的杜鹃。今年春天雨水确实见少,连带着外头桃花都开得迟了。

    对了,我好大侄儿呢?

    好大侄念书咯,奔十岁的年纪,早就开蒙,每天都得学习。因为预备着之后要去扬州的,所以没有请什么专门的先生来教。若是久居在常州,现在要么塞进城内的书院,要么就送去茅山上的几所有名山房求学。

    现在就在族里面的义学,和其他年纪相仿的同宗子弟读书。张巡当年也去过,不过没什么上进的能力,粗通文墨而已。

    后来便宜爹去世,便宜大哥入朝为官,而且老头临死一封遗表,张巡就荫了郎官,读不读书也就罢了。

    “行在有信来没有?”张母点着头,但还是挺着急的。

    “殿试总得隔上好几日,况且还得金明芙蓉赐宴呢。”张巡能理解张母的想法。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张巡就又提及了那个暂时迁进城内居住的建议。战火已经烧到了安庆和建康之间,谁知道什么时候烧到常州?

    还是搬进城内,至少有堵城墙挡着,安全不少。

    可惜张母还是那个说法,祖先庐墓在此,况且打仗是朝廷的事,关她一个老太婆什么?就算是鞑子来了,也不会劫掠她这样的老太婆,反正就是不走。

    你咋不说,你要和老头死一块儿呢?

    示意一旁的大嫂也帮着劝劝,大嫂只是微微摇头,显然也是劝过的,并没有什么效果。

    “况且鞑虏来,首要的就是攻城,在城内如何保全?”张母出身世家,见识远非一般小门小户的可比。

    贼来入城,兵来散野,就是道理。

    贼匪打不破城池,所以就应该往城里面躲。正规军来了,那就要往山野里面跑,因为军队是要攻城夺镇的。

    “鞑子来了,甲马齐飞,乡野更难保全啊。”张巡可不敢对元军的军纪做什么太天真的预估,要么拉一标保安队作甚?

    “那就避走太湖,甲马再飞,能飞进水里去?”张母居然连避入太湖都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