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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发现属于他的搁浅症状时,他犹豫过很久。如果注定要变成一具空壳,他就不该还心存可能治愈的侥幸,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爱上别人,甚至建立家庭。

    又或者他耻于承认,这就是他挣扎的方式。利用他人情感的映照,来假装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同样真实。

    无论如何,值得庆幸的是,在患上绝症之后他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向这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告别了。

    “你呢?”他问黑珊瑚,“你的情况又如何?”

    她苦笑了一下:“在这一点上恐怕你们都比我幸运。我分不清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源于搁浅后遗症,还是本就源自我的真心。

    “不过我还是会继续。这样至少在你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世上还会留有一处容身之所。”

    付兰心中闪过一丝欣慰,却又明确的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黑珊瑚想要建立的,是完全独属于魔法少女的理想乡,为所有不容于现世的魔法少女提供一个立足之地。

    自公开活动以来,魔法少女始终无法以合适的身份融入人类社会,境况反而还不如那些暗中与魔兽战斗的日子。

    三大事故发生后,魔务局一度对魔法少女实行近乎软禁式的监管。

    与魔兽袭击相比,魔法少女失控发生在城市之内,人群之间,再加上无法预测的攻击方式,往往会造成更大破坏。

    站在魔务局的角度看,监管无疑是必要的。

    随着局势渐缓,舆论松动,监管模式才逐渐向着更温和的方式转变。

    同意接受监管的魔法少女,在平时可以正常生活,正常上学,不用向官方机构以外的人员强制表明身份,在对应城市范围内都保留着自由活动的权利。

    唯一的要求是,必须24小时佩戴魔力拘束器。

    它会禁止魔法少女变身,并上传各项身体指标,以便魔务局随时掌握魔法少女的状态,及时发现失控倾向。

    只有极少数魔法少女能接受这一条件。

    这不仅意味着要失去变身的自由,还会将自己时刻暴露在魔务局的监视下。

    即使魔务局声称拘束器不会侵犯生活隐私,对接的监管人员也全部是女性,这种待遇依然无法被青春期的少女们轻易接受,她们的监护人也一样。

    这是人之常情。

    而若是不告知对象,直接进行暗中监管,又无法对变身行为形成有效控制,并且会在事实上侵害监管对象的人权。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魔务局中的激进派迅速推进立法,像对待非法魔法使一样,将魔法少女所有未注册的活动都定义成了危害公共安全的罪行。

    他们给魔法少女留出了足够的缓冲期,只要在期限内主动接受协议,就会对规定时期内的罪行予以赦免,并且还会根据消灭魔兽的功绩,支付一笔补偿金。

    接受监管后,魔法少女的身份也并非囚犯,而是作为官方特殊成员,依然享有正常生活和作为魔法少女活动的权利。

    但愿意“自首”的魔法少女依旧寥寥无几。

    原因和联合作战时期差不多。魔务局总是打着保障安全的名号对她们的行动施加干涉,提出一些迂腐的作战计划,让魔法少女在战斗中束手束脚。

    新的监管协议虽然允许魔法少女在需要出战的时刻变身,但那些绕来绕去的条款最后都指向一个意思:解除拘束器需要经过魔务局审核同意。

    这种毫无诚意的规定自然激怒了少女们。随后,便是持续数年的热战时期。

    从那时起,黑珊瑚就萌生了建造理想乡的想法。

    “既然不被接受,那就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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