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错的无折,腰不要挺直。这是第一次,我听到她要求孩子们腰不挺直,做了几次孩子也达不到要求,她便不耐心起来。“芭蕾最美的姿态,往往是你最舒服的,你痛苦,烦恼是因为你还差一点而没有领悟那个境界,你的努力还差一点而没有达到那个位置,心通了,力到了,你自己舒服了,观众看到的也是最美的。美的意境在于姿态中蕴涵的延伸意识。”她强调着。

    下课了,家长七手八脚地给孩子换衣服。一个穿红色羽绒的奶奶拉着他的手述说着远在澳洲的孩子对可可老师的思念。她听着,眼中波光淋漓。

    “真冷,都快冻僵了。”课间时,可可扬起眉毛对我笑道。寒冷不但没有蜷缩她的身体,反倒令她兴致盎然。

    宽敞的舞蹈室里,巨大的映镜如湖面般安静而清澈。木质把杆陈旧而舒适。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照进来,在轻扬的红尘间洒出数道光芒,宛如天堂般的宁静和祥和,房间西北角的窗户上仍然挂着盛夏时遮阳的红白格相间的布单,虽失去光泽,却给人亲切、自然的温暖感。一切如此真实。

    “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把更衣室的地板拖一下。有人将它踩脏了。”可可边将紫色的披肩细心的叠好,边对我说。言语虽然客气,但语气却不容违背的严厉。这种严厉背后是信任和亲切。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近。我茫然地向窗外望去:2010年1月3日的下午。新年清爽而润泽的风在喜气洋洋的街头横冲直撞,活像一头在原野上撒欢的小鹿。

    可可站在屏幕前,右手的食指不时捋一下额角的头发,细心地研究动作。我却恍惚自己是否真实的存在。

    孩子陆陆续续地来了,场地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有的嬉笑追逐,有的将腿立在把杆上边压腿边唠嗑。

    音乐声中,可可不时地校正孩子们滑稽的肢体。

    “大家停下来。”可可拍了拍手掌,“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飞翔。”

    “用翅膀飞。”

    “用力跳。”

    “不停地转圈。”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

    “首先要相信自己能够飞翔,腰板挺直,头昂起来。”

    “老师,刚才你还低头那。”家惠叫道。

    “当你飞翔的时候,难免要遇到风呀,雨啦,你要低下头走,但大家怕不怕呀。”

    “不怕!”

    “对,所以要勇敢、坚强的挺起头。这点佳佳做的最好。抬头的时候很有力量。大家给她鼓掌。”

    佳佳在掌声中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快乐地转了一圈。

    冬日傍晚的余晖,急促而苍白,斜斜地拉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熊祥约我吃饭,我向可可摆了摆手告别,我的心里忽然很想快些离开她。她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几个人乱哄哄的喝到9点才散。回家的路上,我从少年宫的楼下走过,发现舞蹈教室的灯仍然亮着。熟悉的乐曲,在清冷而璀璨的夜色里回荡。

    我轻轻走上楼去。

    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可可正在跳她的《飞翔》。

    这支舞听她讲解了无数遍了。却从未看她完整跳过。现在,她正用身心演绎着飞翔。因渴望而执着的眼神,因不屈而坚强的脊梁。迅捷而灵动的脚尖旋舞着,身体如搏击风雨的征雁,起伏跌宕。

    我看懂了她的梦想:她要一个更大,更宽广的舞台来展示她的生命,她要她的生命精彩纷呈,她要她的天空绚丽多彩。她自信能做到,并渴望着这一天尽早到来。

    看着看着,我心里突然觉得万分对不起她,残酷的现实让她那样无助,一点点的前进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生命中真正想要的东西,自己一点也给不了她。我这个平凡得近似于卑微的警察,除了喜欢,什么都无法给予。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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