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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四周一下子变得一片漆黑。那是一种彻底的、无可救药的黑,仿佛宇宙洪荒开始的前夜。我被这样的黑暗压得喘不过气来。摸索着掏出手机想借一点光,就在我的手指接触到锁键的一瞬间,我突然改变了主意。直觉告诉我黑暗对于我来讲是一种难得保护,冠冠的心狠手辣令我心惊胆颤。我收起手机继续摸索着,脚下的地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金属而且是弧形的。什么情况?难道我在一个瓶子里吗?
这时,我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是冠冠。 她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我曾试图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地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我来到了一个脱离了现实科学社会的神话世界里,我所拥有的一切常识和理论都变得荒谬可笑、毫无用处。难怪这里的信徒会如此虔诚。我们本来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不用担心,不久我们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这小丫头竟然在安慰我,但语气中的失落感痛入骨髓。
“不担心,就是有点晕。”我说的是实话。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呵。”
“我有点想家。”我轻声说,努力酝酿着自己的多愁善感。再凶狠的女孩也是感性的动物,我必须拉近我们的距离,确保安全。“我的家乡很美,尤其是晚上,江船渔火,波光粼粼,信步江边,月姣风清---”
“你有女朋友吗?”她悠悠地问。
“一个城市的美丽通常是因为那里有你在乎的人,坚信有人在那里牵挂着你,思念着你—我们的世界充满着爱。”忽然,我想到既然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哪么我是不是不应该用我的世界的常理来认定她。她不是凶手,不是妖魔,只是另一个世界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真想听听你童年的故事。”我用怀念的语气说,既想拉近彼此内心的距离,又想真正了解她。
她沉默片刻,缓缓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是神话吗?”
“是神话还是笑话,都已不再重要,我只是不要孤独地蜷在时间的角落里。”她悠悠地说,“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清澈而寂寞。和他一起的四个孩子是从数千名同一时辰出生的孩子中选出来的转世活佛候选人。他和我经常在扎吉山的山坡上玩。玩累了,就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看湛蓝、高远的天空下静静漂浮的白云一点一点被夕阳染成绚丽的紫色。有一天,一只硕大的藏獒悄悄地走到我的身后,我吓得钻到他的袍子下面,探出头偷偷地看。那藏獒一声不响的坐在下来,看着我们。他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说:“你来了。”然后,他抱起我坐在藏獒的身上,我清楚的记得那藏獒的背上有一缕紫色的、月牙儿型的毛。在寺庙门口临别时他对我说:“我们会再次见面,不过要等我再次转世。那时我会记得你,你肯记得我吗?”我点点头。
第二天他成为了真正的活佛。
第二次见到他时,他的样子有些不同,只有那双清澈而寂寞的眼睛依然如故。我们认出了对方。一个轮回的等候似乎仅仅是一瞬间。而曾经在一起的每一瞬间在我的心中都成为了无法泯灭的记忆。 那一世一个天份极高的孩子取代了他,我们本以为再也不必理会活佛的轮回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人间相伴终身,可是,只有短短的几年后,在他16岁那年,他又被变成活佛。随后的几十年我时常见到他,可他却变得陌生,再也不爱我了。那一世我们相处的最久也是我最痛苦的一次轮回。
第三次见到他,还是在扎吉山的草地上。他用普拉吉错索将我变成一只喜马拉雅猫,这样我们可以在晚上偷偷地攀上寺庙的屋顶,看漫天闪烁的星河。眼看转世的期限越来越近,我们决定一起逃走,如果不成功就一起坠入轮回。可是那一晚,他没有来,我变成猫偷偷潜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