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这种质朴而安稳的日子,他想自己一辈子不会辜负国家以及家人的期望。
他是幸福的。
宁依裴知道沈欲的家乡还离得远,她用头巾裹住头发,沿着茫茫的土地,一步步坐大巴,走路,风尘仆仆走到了他最偏远的家乡。
她不会骑马,只能走在烈日炎炎下,直到感觉身体的水分慢慢流逝。
她不知道,沈欲的家在哪,她只是闻见了那风里的雪松味。
原来不是下雪,这里也有这个香味。
她忘却了知觉。
过得不幸福的人,会喜欢回望过去。
她将头巾解开,看着那抹绿色的头巾沿着风吹在空中,飞到了她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西藏的风很苍茫,很宽阔,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包容她的一切。
次日,有人从一处湖里打鱼的时候,从湖里捞起来一具女尸。
尸体面容祥和,没人知道,她走了多久,才从水源稀少的土壤到幽暗的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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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京城,风雨变化。
关氏京越集团董事长病逝,其长子继位。
关景霁坐在钢琴前,迎着艳阳天,弹奏着音乐,他再也弹不出那样的歌曲。
他弹出来的音乐再也无法打动任何人。
音乐是需要天真的。
他如今变得复杂世故,冷血无情。他没有办法不这样。
他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才会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这点。
他再也忘不了,有个女人躲在厕所里,在昏暗下,她背着迪奥优雅的白包,一身雪白的香奈儿,点燃烟,笑起来潮湿而天真。
她将烟递给他,告诉他。
去她妈的规矩!人生遇到伤心事,要深吸一口烟。
说完后,她张扬地笑出了声。
关景霁摸摸锁骨的结痂,那里的疤痕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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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里,有人包下了整个烧香堂,从佳士得买来的水月观音被他托人摆放在最高处。
跪在地上,虔诚地是曾经那个理性克制的简氏集团董事长,简文瑾。
他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宁依裴,他的前妻。
他这样的水土养不好,她这种花蕊。
他何尝不孤独。
旁边的酒从土里挖出来,是小时候的他们埋进去的,埋在了桃花树下。
记得,小时候的她,总是害羞的,青涩的,被人调戏会红了脸和脖子。
那时候的她,留着厚厚的刘海,会礼貌地问好,从来不挑食,作业从来都是完成得最快最好的。
简文瑾当年,一直天真认为,依裴妹妹长大后也和小时候一样。
后来他以为她变了,他想要改变她。
最后,他发现,其实她没变。
是他误会了她。
他想要改变她,而她选择了成全他。
他在观音前喝酒。
为依裴,为简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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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埃塞尔比亚。
他听说这里有块地方人迹罕至。
魏之缎喜欢宁静,他大抵会想想在名山野華的时候,那个躲在墙角哭泣的女人。
他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总是碰见她哭。
小时候也是,长大也是。
她就是个爱哭鬼。
他凝望埃塞尔比亚那些在阳光下辛勤劳作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