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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欲接过那堆皱皱巴巴的钱,捏在手心里,夜色无言。他背着微弱的光,点燃了檀香饲佛,朝着三世佛像拜拜,雪松香洗涤了身上浓浓的血腥味。他默念,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奶奶,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这么多事情我们都抗过来了。”
沈欲说完话后,奶奶忽然流下了泪。
他们一家人从西藏到京城,从一家人到现在的支离破碎…怎么能让她心安理得接受治疗。
“算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禁不住折腾了。”
沈欲没有讲话,将门关上,回到房间。
他走一步看一步,他这人轴,只要有可能,他想把奶奶留下。
他用手指摩挲泛黄的抽屉,拿出药的时候,微微停顿后,在漆黑的房间里,忽然哭了出来。
药是上次留下的,是他现在买不起的价格,进口货。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一份真挚的感情这么难。
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关心,又要辱骂他。
他自己都不清楚,对宁依裴的感情,到底是迷恋,还是爱,亦或者变质的恨。
他极度痛恨父亲的自大,狂妄,不负责,现实,刻薄,好赌贪色,铺张浪费……可是,宁依裴也是这样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他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这份爱,填补这块缺口。她曾经给过救赎与温暖,哪怕肆无忌惮的笑声,要面子送的大牌衣裤,哪怕随手买的药膏。一点点的温暖,也让他抗过了最难的日子。
这几天,沈欲日出读书,日落兼职和打拳。
经常忙到没有时间吃饭,甚至有些故意找麻烦的别校同学,也常常遇不到他人。
他夜晚腥风血雨,不管面对各国各地的对手,麻木的眼神都只有赢,不择手段的赢。
渐渐的,他恐怖的打法,瞬间从地下拳场蔓延开来,在网络上也火了起来。
他打拳的时候,不会说一句话,能最快解决战斗,就最快解决战斗。
很多次,因为现场过于血腥,对手已经四肢躺地麻木,沈欲还在反背锁喉等举动……让裁判和观众都冷汗直流,投诉沈欲或许服用药物等行径。
沈欲听见周围观众的质疑声,他觉得没错,他不是服用药物,他是快疯了。
躺着血红色的八角笼里,看着眩晕的灯光,嘴角上扬,不受控制地笑出声。
“你好,是沈欲吗?你有没有兴趣去另一家拳场,提成六四分。”
他喝着冰水,坐在休息室里,看着这位黑衣男人。
见他没有讲话,黑衣男人继续说道。
“听说你是藏族?我看过你很多场比赛,我很欣赏你,也可以帮助你完成梦想。”
沈欲想着‘梦想’这两个字,他曾经十四岁的时候,想要当拳王。
而他现在只想要生存下去。
“可以,提成给我七,我就答应你。”
“可以,但是,我们的拳场是只对上层人士开放,来看的人全是京城有权有势的人。同样,风险也越大。”
沈欲这才看了他几眼,而男人只是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
“我们的场子最主要的不是胜负,而是刺激。来和你打斗的全是国外的雇佣兵,以及一些不要命的货色,可能无法确保你的生命安全。”
沈欲冷笑一声,他点燃一支烟,桀骜不驯地站起身,随便提了提裤子,浑身上下都是未冲洗的血。
“可以一打两吗?”
“什么?”
“我一个人单挑两个,赢了金额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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