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医院看望沈欲的奶奶,听她将沈欲小时候的故事。

    原来,在小时候,沈欲是当地最懂事的孩子,还没有桌子高的时候,就懂得干农活,就会放牛羊。

    可惜那年,参加比赛,把人打伤,他索性就坐火车一路站票到了京城,见到了外地打工的父母。

    宁依裴也度过了最清闲的日子。

    她自动屏蔽了所有人的声音,为了不多想,她天天勤奋学习,努力读书,尽管她常常感觉手指疼痛,身体虚弱。曾经心烦的梦魇,成了一种温暖。

    她依赖他身上的力量,一种不多见的安全感。

    冬日降临,京城的天是瞬息万变的,冷风刮得她的脸部干燥,旁边的保镖为她打开车门,暖气扑面而来,她看着街道的冷清,以及瑟瑟飘落快要腐烂的秋叶。

    “天冷了,你也多穿些。”

    她轻描淡写地话,令司机受宠若惊。

    也不免感到疑惑。

    “小小姐,今天是遇见什么开心事?”

    “司机伯伯,你忘记了,今天是沈欲出狱的日子。下午一点,我要为他接风洗尘。”

    她难得嘴角上扬,打开电脑,早就订好了包间。

    宁依裴不笑的时候,很薄凉。就算微微一笑,也透着空虚与寒冷。

    “沈同学,也算是宁家的功臣吧。”

    宁依裴听闻后,手指开始颤抖,而后笑笑。

    她先去了国金商贸,拿走为他定制了好几套冬季的衣服,刷卡的时候也利索。

    至于尺寸,虽然从未近身接触过,但在梦里却常常触碰,大概能报出其准确的尺寸。

    她将衣物放在车后座。

    端坐着,饭菜未吃,就到了看守所大门处。

    与之同行的还有警察。

    “怎么,警察也来了?”

    “小小姐,你先别下车,我们就在角落等着,不然,警察会怀疑沈欲的案件和我们宁家有关系。”

    幸好,今天想着低调些,开了一辆并不招摇的车。

    她身型瘦骨嶙峋,戴着口罩,按理只要不出车门,绝对不会被瞄住。

    宁依裴烦躁地皱皱眉头,看守所沉重的大门打开,走出来的男生很显眼。

    他留在寸头,黑色的衣服,不太整洁的鞋,一如既往的黄皮和笔直的长腿在冬日冷风刮下,很桀骜不驯。

    警察没有为他解开手铐,反而先给他嘴里递了支烟,点燃。

    沈欲老远看,气质够惊世骇俗的,少数民族身上才有的,那股子天真被洗刷后的野性。

    比起六个月前,他看起来更寒。

    沈欲转头,无意间瞄见了角落停靠的黑色轿车。

    他那个距离是无法看清的,连车牌号也看不清。

    可是,他却有强烈的感觉,那辆车上,有他的依裴。

    沈欲回绝了警察的接送,反而,打算自己走到看守所下方的大马路上打车。

    他的态度一向肯定,警察倒也先驾车离开,走之前,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并且告诫他。

    “小子,不要相信任何人。宁家那群人,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能信。”

    警察递给他一条烟,是新出来的细支红双喜,轻轻嘀咕。

    “上次,去你的出租屋抓非法讨债的那帮人,屋里面那小女孩,其实是宁家的孩子,对吧?”

    那老警察浅笑两声,未听沈欲回复,便带着人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