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乐手。”
够高级。
宁依裴厌烦这种打量的眼神,特别是男人的,她会忽然跑去厕所呕吐。起身的时候,险些晕倒。
下午六点,餐厅人最多的时候,她被安排到钢琴旁边的位置,一袭红群带着毁灭的气息,引得无数男人侧目。
她高傲地拉着小提琴,燃烧的火焰殆尽留下的尘灰。宁依裴偶然间看见最角落的身影,是……关景霁!
他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站在中央拉小提琴的女人。
短短两年,关景霁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他不再是翩翩公子的模样,那张比女人还要标志唯美的面容,此刻成为了油画,不动声色,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坐在那,旁边随行的服务人员为他端茶倒水。
但,不变的是,他还是爱白色的西装,抽烟,爱抽万宝路。不好抽,一股浓浓薄荷味,国外的味道。
这些年,房地产行业或许不景气,但关家的传媒与电影事业倒蒸蒸日上。
宁依裴手指微微发抖,有种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扒了衣服还要难堪。
此刻,经理从后台过来,叫她弹那首曲子。
是一位客人要求的。
一位让餐厅都无法拒绝的客人。
经理只会觉得,她运气好,被贵公子看上了。
但,只有宁依裴知道,这首曲子,是为了羞辱她。
这首曲子,是当年关景霁弹的那首。
她曾经张扬地大放厥词,恶心这曲子,撺掇了父母的感情。
关景霁成了她泄愤的容器,她身上有的伤,他也要有。
宁依裴有些迟疑,她再次陷入绝望,孤立无援。
而抬眼,关景霁依然冷漠看着她。
好似在讥讽她曾经的幼稚,她的可笑,否定了她的所有。
曾经那首她眼里的禁曲,成了压倒她所有力气的稻草。
直到人群里有人议论道。
“这是不是宁家那位失踪的女儿,之前在短视频很火的。”
“应该不是吧,这种级别的富二代,就算父母坐牢了,亲戚也会管的,不至于来打工。”
“父亲那边的亲戚抓得差不多了,听说她还有一个舅舅。她妈妈应该留了后手,这些小孩确实不至于打工。”
“真晦气,她居然长这副样子,宁家现在是人人喊打。”
宁依裴先是按错,导致曲子偏颇,她有些乜眼看向经理。
经理貌似也点开手机开始了解宁家的事迹,抬眼的时候,仿佛凝固了,经理见过她的身份证。
经理并没有嗤笑,更多是震惊。
她开始惊慌失措,在最后,望向关景霁的时候,她知道!
关景霁知道她是谁,他就是在恶心她,他就是在挑衅她,报复她!
她将小提琴放在钢琴上,众目睽睽下,她点燃烟,倒抽烟不要命的法子,踹开餐厅的门,走了。
她再次流浪,失去生活目标。
宁依裴靠着破旧的巷子里,她蹲在地上,她厌恶这些人的目光,嘲笑,看不起,恶心……就像看一只老鼠般,惊慌失措。
她没感觉到,眼角的泪水,她抬头,是长长窄窄的天。
为什么她的命运总是大起大落,不能有一个平庸些的处境。
她难以奢望。
她死死扣着指甲,焦虑地啃食着指甲。
她想起,关景霁,就浑身上下的绝望。
她忽然想到更加绝望的事情,曾经,她张扬傲慢欺负了不少人,这些当年的弱者此刻一定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