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系自古以来就存在,从东北军到新一军,哪里都有派系的影子,大家或因家乡,或因原部队聚集在一起,不自觉的结成各种各样的小团体。

    并入模范师之后,原东北军的军官下意识抱团,甚至吴静山之前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沉默片刻之后,张树松说道:

    “我们绝对相信军长,他绝不会厚此薄彼。

    也相信军长能够带我们打回老家,把该死的关东军消灭。

    可若军长之下的其他中央军军官故意针对打压我们,而我们又没有自己的团体,难道只能自认倒霉吗?”

    其他人也微微点头。

    吴静山提高了音量,道:

    “我再说一遍,以后你们都是新一军的军官,没有东北军,只有莫凡一个长官。”

    大家似乎听出了这句话中的其他意思,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吴静山继续道:

    “没有东北军,自然也没有中央军,只有新一军。

    如果以后发现有人拉山头,欢迎直接向军长报告。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你们担心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军长的为人有目共睹,还有老子,难道你们连老子也信不过吗?”

    众人急忙摇头。

    吴静山达到了目的,挥手将大家解散,并且严正警告,以后不准再聚会。

    在另一侧,原模范营的三个连长也聚集在一起,他们分别是:

    杨荣,张国海,黄永明。

    部队中隐隐有四个派系,虽然平日表现的不明显,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以三人为首的模范营老兵是一派、东北军一派,以吴少成为代表的川军一派,以周泉、曹彬为代表的,后加入模范师的中央军军官一派。

    战场上可以是生死相依的弟兄,但是一旦整军扩编,彼此之间的竞争还是颇为激烈的。

    张国海一边掰着花生壳一边说道:

    “按照军长对咱们的信任等级,这一次老杨你可能能够高升师长啦。”

    杨荣将花生米丢入嘴巴中,嘎巴的嚼了几下后说道:

    “可能性不大,怕还是资历老的人先上。”

    黄永明急吼吼道:

    “在整个新一军,还有谁比咱们三兄弟的资历更老?

    要说年轻,军长比咱们更年轻,没人能够拿年龄来说事儿。

    要我说,就该主动和军长争一争,不能便宜了那些外来者。

    咱们在战场上立下的军功,如果放在其他部队,升师长那也是轻而易举的,还没有那么多的管束。”

    张国海和杨荣只是低头吃花生米,而没有人回应黄永明。

    军功虽大,但是放在其他部队真不一定能够升师长,其他部队更讲资力,并且还随时可能成为长官们的炮灰。

    黄永明的话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现在新一军的独立性越来越强,以后到底该接受谁的任命呢?

    大半部队官兵的家人都在南阳,享受着行政公署的福利,就算军官有其他想法,士兵也不会跟随。

    正在他们思索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想去哪里当师长啊?”

    三人大惊失色,急忙站起来,撞到了桌子,桌面上的花生咕噜噜的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