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那个中年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扯动了自己手腕上沉重的铁链,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刚刚开始修行。

    几天后,她第一次破镜了。

    又过了几个日落,阿絮又破了一境,比喝水吃饭还要简单。

    一天又一天,水牢里的中年人越来越沉默,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衣少女探头探脑。

    脚步轻盈的踩碎了自己的全部骄傲和执着。

    “修行好像没那么难……哥,你要不要试试?”

    李十一离开长安城的前一天,那个魔头终于松口了。

    他要求自己和阿絮在水牢里见一面,他可以交代那件魔器到底藏在哪里,但也只告诉阿絮一个人。

    没人知道阿絮和那个魔头到底说了什么,那个魔头信守承诺,交出了魔器的藏身之所。

    但离开水牢之后,阿絮好像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她坐在屋檐上看着一晚上的星空和夜幕,怔怔出神,没有说一句话。

    ……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阿絮告诉李十一她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回洛阳了。

    阿絮留在了长安城里,跟着杜首辅去了未央宫里修行。

    未央宫是唐国最神秘的地方,人们只知道未央宫的副宫主是杜首辅仅此而已。

    听闻在未央宫里有一座未央碑石,碑石上刻有未央榜,上面记录了大陆上站在峰顶,最有天赋的那些年轻人。

    半个月后,未央榜上有新人。

    白衣登榜首,皇室幼女,单名为絮。

    未央榜首啊,听起来真的有些了不起。

    ……

    阿絮住在了长安城里,跟着杜首辅在未央宫里修行。

    李十一回到了洛阳,依旧胸无大志,懒懒散散的消磨时间,当一条混吃等死晒太阳的咸鱼。

    一切好像都没有太大变化,他像以往一样,早出务农黄昏而归,下雨的时候收收衣服,没事儿的时候和家里的老农找碴干一架。

    这日子虽然不如长安繁华精彩,但洛阳也很清闲安宁。

    洛阳城里的百姓们也习惯了如此,李家的小少爷整天没心没肺的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看上去没什么烦恼也没什么脑子的模样。

    只不过每当柳絮洒满湖畔的时候,这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总会一个人坐在湖心亭里,捧着本老旧的破书,一呆就是一整天。

    ……

    那时候洛阳和长安经常有书信往来,李十一和阿絮每两天都会给彼此寄一封信。

    阿絮那丫头时常会和李十一抱怨未央宫里的课业有多重,那些老头子有多唠叨。

    每次她寄给李十一的信封都很厚,好像想要把长安城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他听。

    反倒是李十一的回信很粗略,有时候会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会塞几簇洛阳城里的柳絮寄过去。

    最过分的那一次,是李十一用阿絮留在洛阳的抽水马桶,一不小心滋了自己一屁股水。

    他把怨气撒在了长安城里那个无辜的少女身上。

    半个月只回了一封信,写了个……“略”字。

    长安城里的小丫头炸了毛,写了十几封信控诉臭骂他。

    但洛阳城柳树下的烂人少年却笑得很开心,好像乏善可陈的庄园生活都有趣了不少。

    李十一那时候没有觉得相隔两地有什么变化,阿絮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那个粘人唠叨的小丫头。

    只是他偶尔也会有些好奇,传闻中的未央宫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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