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咬着一个,兜里又揣了两个,拱了一下手,就匆匆往外跑。

    独孤敏知道儿子是去找大莽玩去了,也没有阻拦。

    说到徐大莽和奶嬷嬷,他们两人自从少爷断奶之后就自觉地搬出了侯府,靠着这两年积攒的银子,在跨了两条街的地方买下两间房子,平时靠做些小生意养活自己,却也有滋有味。

    只是大莽的乡下老爹不肯搬过来,一说就是放心不下田里的庄稼,却偶尔趁着农闲的空隙进城和他们团聚。

    此时,小翠望着少爷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禁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独孤敏问道。

    “让夫人担心了,奴婢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感觉少爷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觉间有些失落而已…”

    “失落?”独孤敏略显的诧异,“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都说小孩子的保质期有五六年呢,奴婢本想着多伺候小少爷几年,哪知道他这小子成熟得也太快了。”

    小翠的“伺候”,无外乎趁着没人的时候,揉捏一番罢了,这可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权。

    现如今,这个特权也随着少爷的极速成长被强行收回,失落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

    独孤敏顿时有些共情:

    “可不是么,我这个做娘的也没享受几天养儿的乐趣呢。永儿这孩子一肚子的大道理,你非要跟他理论,到最后一定给他绕进去不可…”

    “就是嘛,夫人,奴婢有时候真的觉得…觉得小少爷像个世外高人,藏着掖着,就是不让人猜透。”

    小翠托着下巴,俏目流转,稍稍有点儿怨气。

    独孤敏瞥了她一眼,啧啧摇头: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小翠的嘴巴嘟起:

    “奴婢才不是庸人呢…”

    两人谈的正欢,张永早就跑出了府门外。

    刚绕过一条街,街坊邻居就认出了这个男童,纷纷向他打招呼。

    “是小侯爷啊,天气冷,得多加一件坎肩了。”

    “来,吃个包子不?”

    “出门也不带个护卫,慢点跑,小心摔着…”

    ……

    张永一一给他们回礼,脚下却不停,很快又穿过了一条街,临到了一处酒家跟前。

    酒香溢出了门厅,鼻头只一耸,便认出这酒的年头了。

    “哎,是老弟啊,也来打酒了?是不是大娘嫌侯府的酒不够滋味?”

    大哥张霄提着一坛酒从门中闪了出来,他还是瘦瘦高高的模样,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少了几分青涩稚嫩。

    说起来,大哥也已经十三岁了,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年郎,只是整天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事做,二叔可头疼得很呢。

    张永从兜里掏出一个柿饼扔了过去:

    “接着,待会儿就酒喝,不容易醉。”

    张霄接过柿饼,闻了闻,眼睛一亮,也不吃,只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诸葛老师没准一开心,咱年底的成绩就及格了呢…”

    原来,这酒不是他买来自个儿喝的,却是准备“贿赂”诸葛洪,让他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张永想起来,大哥在整个班的成绩是垫底的,甚至还比不上旁听的翠儿姐,去年年底不及格,还被侯府罚了不少零用钱…

    想到此处,他摇摇头,挥了挥手:

    “大哥,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啊…”

    “回见…等等!”

    张霄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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