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几分。

    楚欢颜见他平静了些,扭头看向皇甫陵,“摄政王殿下拿着这么一封信,便说周慕汀投效了丹越,未免有些可笑。且不说真假难辨,就算是真的,我们又如何得知,这封信是在何等情况下写出。”

    皇甫陵含笑看着楚欢颜,“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若真如信上所说,周慕汀是自愿投效丹越,那便让他自己来周家说个清楚。想来,他应该不会为了投效丹越,连自家父亲和祖父都不愿再见了吧。”

    她并不了解那位表哥,可确定真假的最好方式,就是见到周慕汀。

    “好。”皇甫陵答应的痛快,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甚至悠哉的理了一下衣袍,“本王会传信回丹越,让周慕汀回家一趟,也希望皇后娘娘多留几日,好……见一见亲人。”

    目送着皇甫陵和凌七离开,大堂之中,一片死寂。

    周玄期攥着手中的信,踉跄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怔怔开口:

    “父亲,欢颜,这封信……应该是真的。”

    汀儿从开始学写字,便是他一笔一画教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汀儿的字迹和写字时的习惯。

    哪怕是技艺再高超的人模仿,他也定然能够分辨的出来。

    “先莫要自乱阵脚,就算这封信是真的,就如欢颜所说,也未必不是在他们的威逼之下写就的。”周喻白看着自家儿子。

    比起周玄期,他更稳得住些,可目光深处透出来的浓墨,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同样担忧万分。

    “父亲,可若不是呢,若这一切是真的,汀儿怎么办?周家怎么办?还有欢颜……”周玄期抬头看向楚欢颜,满目慌张愧疚。

    欢颜可是皇后,一国之母又怎么能够有一个背弃天逸,投效丹越的表兄!

    面对这周玄期的目光,楚欢颜走上前,拿过了他手中的信。

    “舅舅,在没有见到表兄之前,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

    “可是……”

    “舅舅。”楚欢颜直接打断了周玄期的话,“你与其在这担忧害怕,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表哥在离家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

    “是,表哥毕竟由您和祖父养育长大,不会不知这件事情背后的利害关系。就算他真的投靠了丹越,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此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一点必须要仔细想清楚。”

    周玄期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克制住心头复杂的思绪,努力的回忆着。

    “我记得,他上一次离开时,是突然提出想要外出游历的,而那个时侯……”

    周玄期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