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坡一看是媳妇儿,也不顾不上数钱了,慌忙间,准备站起来跟媳妇儿说点啥。

    只听“哗啦哗啦”一阵响声,已被玉华悉数推到,桌上的麻将已经蹦撒一地:“王松坡,你行啊你,骗我说给人家帮忙打衣柜,大半夜你不回家,自己跑这儿鬼混了了哈。”

    愤怒战胜了理智,玉华头也没回,摔门离开了。

    这下可把松坡吓坏了,也顾不得捡刚赢得钱,慌里慌张的跟着媳妇儿跑了出去。

    “哈哈哈,没想到松坡也是怕媳妇儿的人! ”屋子里传出了一阵阵笑声。

    松坡一路跟着媳妇儿,眼看媳妇儿气消了些,支支吾吾的说:“地里也没啥活儿,这不就玩儿两把嘛?看看你咋还生气了?”

    玉华气不打一出来:“还玩两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半夜了还不知道回家!”

    松坡心里知道,在狡辩又该无端惹媳妇儿生气了,于是不再作声,两人蹑手蹑脚的往里屋走去。

    皎月洒辉,疏影浅泻,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小院在无边夜色的包围下,逐渐寂静。

    “嘎儿嘎儿嘎儿”圈内的红冠大公鸡一边伸长脖子,一边抖动着棕褐色的花翅膀。

    那个年代,起床不需要闹钟,原生态的鸡叫,总能将你从梦中唤醒。

    玉华匆忙起床,洗脸刷牙,匆忙绑上头花,一边做饭一边叫醒睡梦中的丈夫:“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快点起来吧!我跟你说,这几天来了几个孕妇,快生了,这几天我可能晚上回不来,得住门诊帮忙。你好好在家带孩子,可别往牌场儿里扎堆,听见没有?”

    松坡懒懒的伸起胳膊穿着衣服:“知道了。”

    王琁已经早早起来,用小手逗弄着旁边笑着的妹妹。

    不一会,饭做好了,玉华一边盛饭,一边又絮叨了起来:“看好孩子哈,你也别嫌我唠叨,咱家俩姑娘还小,老大又淘气,你一打牌就上瘾,孩子哪儿再顾不上,敢有个好歹我可跟你没完。”

    玉华接着把稀饭、馒头、小菜都摆好,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

    吃完饭也来不及收拾:“今天有点起晚了,我这赶紧去岗上,你待会喂完俩孩子,把桌子收拾一下哈。”

    玉华随后穿上外套,慌忙骑着自行车走了。

    松坡也匆忙的吃了饭,清洗了碗筷,一手抱着二妮儿,一手拦着王琁,往隔壁母亲家走去。

    “娘,娘。”松坡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拉开大门,带着孩子往里边走。

    “听见了,一大早嚷嚷,啥事儿?”母亲一边往猪圈里扔草,一边答复着。

    “娘,西边那块小菜园有片地还空着,早前种的死了不少,俺寻思给种上点萝卜、白菜,咱好留着过冬吃,你给俺看下孩子。”松坡一边放下刚会走路的二妮儿,一边说着。

    “恁媳妇儿呢?她咋不看?阿兰家的孩子,我从来都没看过,现在也分家了,个人过个人的。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待会还得去前边秀香家给人扎纸货。”王琁奶奶不耐烦的回怼着。

    “娘,你看你,这话说得有点儿不讲理了,玉华这几天不是加班儿嘛?好几个大肚子快生了,老带着孩子去上班,人家医院也忙也不让啊。要不你先给带着二妮儿,我带着大的一块上地去。”松坡抱起二妮儿,递给了母亲。

    母亲一脸无奈只能接了过去。

    松坡拉着王琁,从家里取了菜种、耙子、锄头,拎着篮子,一路往西边菜园方向去了。

    秸秆垛顶子上被一层薄薄的白露,晨光反射,朦胧中仿佛披上了一层白纱。

    发小石头正坐在,村头的石头上,和几个老太太闲聊,看到松坡过来忙打招呼:“干啥去啊?”

    “前一段儿种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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