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叹三声,再无语。

    晚餐桌放在炕上。姜云扶李豪上炕,他坐在桌前。他好喜欢小时候在桃花山他与爹娘——七公子、小桃红上炕围桌吃饭,其乐融融。

    姜云利索端上两盘儿菜,两碗白米粥,随后跃上炕,“师傅哥哥,你今天刚醒来,就不上酒了。请你尝尝徒儿手艺。你应该猜出其中一盘菜是什么吧?”

    “韭菜炒鸡蛋。”李豪飞快的答。

    “猜对了。”姜云笑着说。“这是你十八岁进家门,俺娘给你做的第一道菜。”

    饭毕撤桌。他们又说了好多话。姜云见李豪刚从鬼门关回来,身子弱,便放好被褥,扶他躺下。她偎在他身边,又说:“哥哥师傅,你应该猜出这屋这炕是啥地方吧?”

    “是你的闺房。”

    “又猜对了。”姜云欢喜的说。“这是徒儿年轻时的闺房,也是现在老闺房。这闺房仅有一个男人在此歇过,那便是……”

    “是师傅哥哥,当年在这住过二十多天……”

    “摸摸徒儿的脸吧?四十多年你可从未见过徒儿……”

    “好。”李豪伸出手,从左到右细细地摸了一遍,道:“岁月如刻刀,把你美丽的脸刻出皱纹来了……”

    “是刻刀。当年它把你的英姿刻在徒儿心里了,始终忘不掉,徒儿的心,再也装不下第二个男人了……”姜云羞羞地说。

    “傻丫头。师傅哥哥曾委托你诗韵师娘多次找你谈话,劝你遇意中人,千万莫辜负你美好青春大好时光。”

    “徒儿的心,叫你掳走了……徒儿只问你一句话,当年你心里可有徒儿,千万莫违心回答。”

    “有,有无数次。但我在江湖上欠桃花债太多,心里再无法装下你傻丫头了。”

    “应验了。”姜云伏在李豪胸前,喜极而泣,继续说:“当年娘说,师傅和情郎都难觅,如果你我有缘,师傅也能变情郎……谢上苍!”

    “应谢上苍!”李豪抚摸姜云的头说。“别哭了,傻丫头。我们这不是在一起了吗?”

    就这样他们二人,愉快地过了五六个月。

    师徒加夫妻缘似老酒如老蜜越酿越香。

    突然,一天早上,李豪把姜云沏好茶的茶杯摔在地下。姜云哭了起来。

    “莫非徒步儿沏的茶,太热不合您心?”

    “不是,不是,是师傅哥哥不好……”李豪着急,语言急促,欲下地安慰她。

    “哥哥师傅别着急!”姜云快步走过来。

    “你眼神不好,别摔着……我知道你想慰藉徒儿”说着,姜云把头伸到李豪面前,李豪抚摩她的头。

    “叹如今我武功尽失,风烛残年,恨不能为咱派忧国忧民再做事了,又连累你整天服侍我,操心操累,所以心烦心焦……”

    “哥哥师傅,你一生斩妖除魔,战绩辉煌,全派无人不敬佩,无人不以你为榜样。”姜云顿一顿又说:“咱派人才济济始终不忘忧国忧民。在新掌门的领导下,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双孙儿孙女在中原习武……作为老年人终究是要交班的,你就放心吧,你说徒儿说的是不是?”

    “看来只能这样了……”李豪叹了两口气,回答道。

    姜云又倒了两杯茶。二人边喝边谈陈年芝麻谷子往事,越说越愉快,笑声满屋。

    又过数日,夕阳西下。

    李豪又坐在老槐树下,对偎在他身旁姜云说:“丫头,晚霞很美丽吧?”

    “是,哥哥师傅,晚霞似丝似线,开始淡淡的,越来越红火,看样子要烧红半边天……”

    李豪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师傅哥哥无眼,再也看不到绚丽美景了。”

    “徒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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