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和崇译文又是在斗智斗勇,赵小曼在远处看着,宛如观众,又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老板娘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正眨巴着眼睛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到这里喝茶的男人一半是来看美女的,你小子倒好,口水虽然和他们一般也是三千多尺长,不过嘛,都是在梦里生成的。“你醒了,诗(湿)人。”她微笑着给他添了茶水,眼神中有一股商人式的精明,瞬间变成了无辜的少女眼神。

    刘星朝她看了两眼,然后也笑着谢道:“不用加了,某还有一个死约会要去赶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说完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缓慢地离开了,去往小行里的路上,路灯已经全亮了,街道上车水马龙,华灯闪烁,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刘星甚至想问自己这两天是不是走在别人的画卷里。一旁的进修学校的广播正在播放小野丽莎的歌曲,那熟悉的嘶哑的声音仿佛把刘星带到了一个干净清冽的城堡,那里没有王子也没有公主,所有人都是平民,在用舞蹈用热情赞颂着生命。

    刘星的情绪也跟着起起落落,跌宕沉浮。被设置成静音状态的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这次学校专门组织的晚宴,刘星从心底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无论是立场对立的崇译文,眼镜张,还是感觉亲切的戴苏、小曼,此刻他什么人都不想再见。

    聚会前夕,那只一直在抓扰他心脏的手现在突然消失不见了。“人在什么情况之下会产生这种懈怠?是因为自己太投入之后的反差么?还是我入不了这个院落产生的无力感?”晃着晃着,刘星在不经意间走进了雨花区人气甚旺的歌舞厅:魅惑。它带有些夜总会的性质,与夜总会的区别在于它又保留了原始的舞厅的狂野气质。到这里表演的多是南京小有名气的演员,有时候也有时下二线的一些明星过来走秀。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因为慕名而来,也就少有人计算成本,所以这里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门票的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节假日的门票有的更是在五百往上,这种价格足以看时下准一线明星的演出了,但是来者甚众趋之若鹜。中国人的很多价值观你是无法解释的,他们可能刚刚在某个菜市场上为五毛钱和贩子争了个面红耳赤,马上则在一个高档餐厅里挥霍万金而面不改色。刘星漫不经心地看了魅惑门口的广告一眼,正欲快步离开,却发现有十几个人围在广告牌处指指点点,像是发现了什么文物似的,一方面是因为无聊,另外是好奇心的驱使,刘星慢慢地走近了,所谓意随心动,他还是想要瞧个究竟。

    30岁的男人,猎奇之心还未死绝。

    走近一看,原来这广告牌上一个美丽的女子穿着三点式倒挂在一根钢管上,那柔软的身躯像灵猫一般,围观者多为年长的男性,看上去事业有成的他们忍不住上前用手触摸广告上的图像,那些三角眼里都放射出了情欲的光芒。刘星突然想起了前不久所看的成吉斯汗传记,作者写道:所谓世界的进程,都是男人征服土地和女人的历程,心里若是没有这种欲望,那么整个世界就会在一片昏沉沉中死亡,刘星暗笑一声:按照这作者的观点,这些发骚的男人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毕竟啊,他们是世界进程的促发者。

    “哥几个,怎么不进去看啊。”刘星也算人来疯的类型,这十年在那个小城亦步亦趋地生活,多少有些收敛,现在重新回到自己的第二故乡,那份昏睡良久的奔放热情也随之回来。

    “问我们,你自己不也在徘徊。”对面的人对刘星并不怎么感冒。

    “我看啊,为什么不看。”刘星笑笑买了张门票,扬了扬。

    对面的人马上又嚷嚷起来:“别上当,很明显,这小子是个‘托’。”

    “托,有我这么衰的托么。”刘星才不会受这些家伙们的激将,吸引他进场的是那几个红字:北京美少女在南京最后一次演出,现在最后这个字在刘星的心坎上是个异常柔软的词,他在心底升腾起来一种为其送行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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