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喜气洋洋地炸肉丸。那时候的板桥巷,也是一样,大年三十前夕,家家户户都飘着一缕缕青烟,散发出一阵阵油香。我家的小铁炉子搁在我住房的中间,孩子妈一边炸肉丸,一边要我将一篮炸好的丸子往房屋梁上的钩子上挂。

    我的手夠不着,便脚一踮,总算将装满肉丸子篮子挂上去了。可是,好景不长,一分钟不到,可能是篮子太重,可能是挂钩子的铁丝断了,装满肉丸的篮子往下急坠,正好砸在油锅里。油锅翻了,火与油在地板上像火蛇乱窜,阴暗的房间,顿时有了恐怖的火光,那是一片火光在闪耀。孩子妈得手足失措,接着是手舞足蹈,瘫痪在床上的岳母,枯瘦的双手举起,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是嚎啕大哭:“完了,要被烧死了。”

    好在儿子还在外面玩耍,没发现这十分火急的场面。这个时候,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看见床上有棉被,我抓过来就往地上扑,迅速地将地板上的火扑熄了。我看见炉子外面着火了,我担心炉火往地板上蔓延,赶紧将棉大衣包住炉子,抱在怀里往楼下冲去。我感觉自己像抱炸药包冲锋的战士,冲下楼后,将火炉放在板桥巷的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