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吧。”

    “想要钱,让你们爹妈过来领!”

    牛怀金边说边指着那几人,那几个“小年轻”见牛怀金气势上一点也不软,而自己又是来人家村子里找事,也只能留下几句狠话悻悻地离开了。牛怀金正在气头上,转头就看到李刚和玉山从东边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两人本来聊得正欢,一看牛怀金在门口等着他们,便即收敛了笑语,慢慢的走了过来。

    “跟我回来。”牛怀金阴沉着脸说道。

    等李刚和玉山进了院,牛怀金已经从又屋里出来了,手里正拿着一把戒尺。

    “都给我站好了!”

    显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刚和玉山都低着头,主动地伸出双手并排站在那里,俨然是一副准备挨打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在外面赌钱了!”牛怀金问道。

    “没有!爸!我没有!”玉山赶忙说道。

    牛怀金又看向李刚,此时的李刚已经是汗流浃背,很明显这是自己“事发”了。他知道牛怀金只要是问他们,肯定是有了切实的证据,如果自己撒谎的话只能是被打得更重些而已。

    “是……”李刚才说出这一个字,那戒尺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干爹!我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不赌了!我不赌了!”

    李刚边向后躲边求告着,而眼泪也已经顺着那胖乎乎的脸蛋流了下来,可那伸出来的双手却怎么也不敢收回去,牛怀金朝着李刚的手又狠狠地打了一下,

    “不赌?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牛怀金说着又举起那戒尺。

    此时莫说是李刚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就连站在一旁的玉山也是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不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两个已经二十岁的人,此刻在牛怀金面前,他俩就是两个犯了错的孩子,被家长强大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李刚的哭声是越来越大,鼻滴眼泪都顺着脸流了下来。

    “干爹,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李刚用力的啜泣着,他想伸手去擦一擦脸上的东西,可他怎么也不敢把手收回去,必须要牛怀金开口才行。牛怀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李刚,再看看一边噤若寒蝉的玉山,心里也满是懊悔,这才将那戒尺放下,

    “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听到牛怀金说出这话,两人如遇大赦一般,赶紧跑到屋里去洗脸,只是那脸却越洗越花了。

    对于李刚爱赌这件事,牛怀金一直也颇为自责,因为不是亲儿子的原因,牛怀金不敢像管教玉山那样管教李刚,每次都要等他犯了大错的时候才会像刚才那样教训一顿,可能也正因如此,才没有在那恶习尚是萌芽阶段的时候将其扼制,才会让他养成现在这样的习惯。

    而随着李刚年龄的增长,渐渐地连牛怀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了,而没了这份拘束,李刚整日里就是喝酒、打架、赌钱,不仅从牛怀金家搬了出去,就连回来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前年他因为和人打架,被判了两年,这也是才刚放出来就听到玉山去世的消息,所以才会和牛怀金在这里遇到。

    而李刚对与牛怀金的感情却是十分地复杂,先是畏惧,这是从小的习惯,然后呢,应该是感激和一份亲情,毕竟是在牛怀金家住了十五、六年,但是这两年的劳改竟让他对牛怀金生出了几分恨意。在李刚看来,牛怀金明明可以帮自己,只要拿出一笔钱来赔偿,自己就可以免去这两年的牢狱之灾,这对于牛怀金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心中还不断地冷笑,“毕竟不是亲儿子”。所以在他见到牛怀金那一刻,才会有些愣住了,但如今牛怀金依旧有钱有势,还是叫一声“干爹”吧,这样显得亲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