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

    真就抛开事实不谈了呗?

    而更重要的是,

    这是机会。

    闻声,场中顿时一静,包括高景山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小小的狱卒竟然会开口。

    “陈大郎,慎言!”

    牢头儿刘金宝脸色不愉,自己的下属捅了篓子,他这个牢头儿自然也脸上无光。

    谁知,陈锦年却是无畏。

    “诸位大人,请听小人一言,若是所言有错,在下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只是在下实在不忍,韩御史素来清名远播,韩公子品性诸位恐怕略有耳闻,绝非那等大奸大恶之人。”

    他话未说完。

    “怎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是老夫冤枉了好人不成?”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是说这是你们衙门打算站在这老货那边,若是如此,老朽定要与你们玉石俱焚。”

    刘员外动了真火。

    高景山和刘金宝也是眉头微皱,心中又恼又怒。

    恼的是这刘员外实在目中无人,竟然不把县衙放在眼中,怒的则是陈锦年的胡言乱语,什么时候这等大案轮到他陈大郎一个小小的狱卒添乱了?

    但陈锦年却是不惧。

    “非也,刘先生,小人并非是站在哪头儿,更非是县尊和两位大人的授意想要和稀泥。只是平心而论罢了。”

    “刘先生想要将凶徒绳之于法,而御史大人则是想要为韩公子证明清白,此事,我等为何不问问刘小姐自己的意思?”

    闻声,他话音落下,场中登时一静。

    老妇人停止了抽噎,韩御史长大了嘴巴,而刘员外则是脸色铁青,怒瞪的双眼几乎随时有怒火要喷薄出来。

    让女儿自己说?

    如今女儿香消玉殒,如何能指证凶手?

    “放肆!”

    “大胆!”

    不同的喝骂自高景山和刘金宝两人的口中说出,他们上前一步就要将陈锦年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给擒住,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去戳刘员外的肺管子,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可陈锦年早有预料一般两人刚有动作,他就已经先动了。

    陈锦年一个健步窜到床榻前,一把掀开了盖在刘小姐身上的白布。

    随即他无暇去看刘小姐的容貌和身姿,左手抱着右手成拳,然后重重的朝着对方的胸口上砸了过去。

    “你……你……”

    “给我抓住他,抓住他,我……我可怜的女儿啊。”

    刘员外登时怒火攻心,险些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他老来得女,一直视若珍宝,而如今女儿惨死已经让他深受重创。

    而如今,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竟然还敢当着他这个当父亲的面儿亵渎女儿的尸首,刘员外目眦欲裂,怒火随时都要喷薄出来。

    下人们一拥而上。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碰到陈锦年的一脚。

    却听‘嘤咛’一声,刚刚还盖在白布下的尸首竟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声音。

    刘小姐,竟然……活了?

    一时间场中静止,针落可闻。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