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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轻染沉了口气,便是有钱,富甲一方,也左右不了科举,除非……不但有钱还有权。

    宋毓川去查靳锐的身份,陆轻染则去了久安堂。

    她去的时候,王管事正指挥着伙计将购置来的药材搬到里面,她望了一眼,一共有六车。

    “我已经跟我那朋友说好了,他从北边调运了一批药材,三日后进京。价格谈好,定钱也交了,只等进京后送到咱们这儿来。”王管事道。

    陆轻染点头,“劳烦王管事盯紧一些。”

    “姑娘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他们卸着药材,陆轻染带着青竹从后门进去,直接进了后院。段嬷嬷正在熬药,见到陆轻染来,忙从厨房出来。

    “杨智怎么样了?”她问。

    “昨晚突然发了高烧,好在有您先前留的方子,我给他熬了一碗,喝下去不久烧就退了。”段嬷嬷道。

    这种疫病会反反复复的发烧,而且越到后面,烧就越难退下去。她得尽快研制出能治这种病的方子,不然杨智怕也坚持不来多久了。

    “对了,姑娘,我昨夜听到街上有动静,趴到墙头上看,见几个京郊大营的将士匆忙往胡同里面跑,他们的口鼻都用白帕子捂着,不多久抬着一具尸体出来了。”

    “想来是染上疫病而亡的人。”

    “可我看到那盖着尸体的白布有血渗了出来。”

    陆轻染皱眉,难道是在染病的人还没死的时候,那些官兵直接将人杀死了?

    “我总觉得这平京要乱了。”段嬷嬷叹气道。

    陆轻染进屋去看了看杨智,比之前两日,他虚弱了不少,额头处露出青色,还一直咳嗽。若再不服用有效的药,他最多再能坚持十日。

    从久安堂出来,陆轻染心情沉重了许多。

    此时已入夜,若是往常,街上该是正热闹的时候,可今晚街上却空无一人,偶有巡查的官兵经过,推着她们赶紧归家。

    “姑娘,若这疫病真在平京传开了,那会怎样?”青竹问。

    陆轻染深深叹了口气,“朝局动荡,人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眼下疫情已经严重了,而朝廷采取的措施显然是错误的,以为杀就能杀绝,殊不知杀到最后,必定是一场动乱。

    夜幕之下,有一队车马朝这边疾驰而来。

    陆轻染原没在意,待那队车马走近了一些,她看到开路的旌旗,神色大惊,下意识就要躲藏,可此处哪有可躲的,再者那队车马已经过来了。

    她慌乱之下,只能低下头。心扑通乱跳,听着那马蹄声近,哐哐的一阵,马蹄声似乎停滞了那么一霎,接着又走远了。

    她僵硬的转过头,只见数十身穿玄甲的将士将一辆四驾马车护在中间,而旌旗上正是平西王府的‘西’字。

    他,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