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怎会不心疼他。只是他犯了大罪,即便本宫和皇上能饶他,可朝中大臣也不能答应啊。这样吧,本宫和皇上商议商议,看如何能为他减轻罪行吧。”

    “多谢太后。”

    太后没有同意她去牢中探望裴九思,显然也是怕他二人串通什么。

    如此过了半个月,裴九思这案子终于判了。削去他的王爵,发配西南,永世不得进京。

    “这种重案,要三法司会审,一轮连着一轮,少说也要半年才会有结果,能判这么快,一来是有夫人您助力,二来平京的百姓一直为他喊冤,还有朝中不少大臣也提出重审这案子。皇上应该是怕日长梦多,超出他的掌控,所以才让大理寺这么快就判了。”宋毓川道。

    此时二人站在城楼之上,而押送裴九思的车队刚出城。

    陆轻染看着坐在囚车里的裴九思,心一阵阵发紧。这一路从平京到西南,山高水远,皇上必定会设下多处埋伏,不会让他安全到达的。

    “他让你信他,他会回来的。”

    宋毓川这话音刚落,坐在囚车里的裴九思突然转过头朝城楼这边望过来。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已无需再说,他们只要彼此信任就好。

    “我会等他的。”

    随着马车走远,她看到裴九思冲她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绝处逢生,怎么不是希望呢!

    收回视线,陆轻染向宋毓川行礼道谢。这些日子,多亏他传递消息,但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已经被革职了。

    “宋先生,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提到这个,宋毓川露出轻松的表情,“我和卿卿商量好了,过两日就出发回老家。”

    “这样也好。”

    “是,从先不甘心,但现在觉得还是平平淡淡的日子最踏实。”

    “代我向许姐姐问好。”

    “陆大夫也要保重。”

    又过两日,陆轻染进宫为皇上号脉。

    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再看他满面疲色,陆轻染垂眸微微叹了口气。这皇位可不好坐,既要处理好朝政,还要平衡好各方势力,尤其刚登记,君臣还要磨合的时候,外邦也趁机作乱。

    她给裴祈辰号过脉后,将新炼制的药丸给他。他只看了一眼,便吃了进去,竟十分信任她。

    “对了,燕州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

    说着,他将从鸽子脚下解下来的一个字条给了她。

    陆轻染不明所以,拿起那字条展开,就见上面短短几个字:燕州莲山谷发生泥石流,罪犯裴九思一行被掩埋,已无生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