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但案子还是要调查的,京兆府不过是奉命去韩家搜找证据。”裴九思道。

    来这院的路上,白景川跟他们说的。听完这事后,裴九思只一个想法:鲁州知府太嚣张了。

    他管辖下的恶霸将一县令杀死,为了不牵拉自己,他竟用想出了这么阴损的招数。将韩明心以行贿罪定罪,继而将他和那恶霸的矛盾转移成贪污或分赃不均,那他这个知府就能全须全尾的摘出来了。

    关键人已死,任他胡乱安插罪名,还没发自证清白。

    “这是栽赃,是赤裸裸的欺负人,他们……嘶……”裴安太激动,又扯到伤口了。

    陆轻染再次嘱咐他一定不要太激动,“殿下不必着急,韩县令是好人是好官,咱们给他争取公道就是。”

    裴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而又对陆轻染道了一句歉。

    “七哥信韩县令是被冤枉的,我们也信,可若坐在庙堂之上的那位不信,或许不是不信而是他故意纵容,那韩县令就没法洗清冤屈了。”裴九思道。

    “他是皇上啊,不该公平的对待所有人官员,为何要纵容鲁州知府?”裴安不解。

    “其他帝王,我们可以说他昏庸,为小人蒙蔽看不清真相,但裴祈辰,他是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真相什么公平,甚至于他不在乎这天下,不在乎黎民百姓。”

    “那他在乎什么?”

    裴九思眼眸深了深,“原我以为他就是个疯子,什么都不在乎,今日我才知道他只在乎自己。发疯 是为自己开心,霸占那位子是为自己舒心,所谓的诚心悔过也不过是怕自己往后不能再为所欲为。他这个人啊,心胸极度狭窄,只能装下自己。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天下之主,他会祸害天下人,将大荣推向灭亡。”

    裴安诧然的看着裴九思,他委实无法理解裴祈辰,甚至不理解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他还坐在那位子上,韩县令就不能沉冤得雪。”

    “是。”

    陆轻染给裴安包扎好伤口,让他躺平。

    “殿下这几日一定不要下床了,好好养伤。”

    “只是韩家……”

    “我知道殿下是担心韩县令的家人,你放心我会安置好他们的。”白景川道。

    “那就有劳白小将军了。”

    陆轻染和白景川往外走,裴九思故意落后两步,等走到屋门口,他看向裴安道:“七哥苦读圣贤书,奈何因为身份不能参加科举,不能进入朝堂。七哥这几年在外面看到了百姓疾苦,看到了大荣的弊病,相信你也想改变这一切,是吧?”

    裴安垂下眼眸,“我,何德何能。”

    “七哥有德,治国才能可慢慢学。”

    裴安看向裴九思,满眼不解,“那你呢,你有才有德,为何不自己坐上那位子?”

    裴九思笑着摇头,“比起那位子,我更想要和家人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这是真话,只等新帝登基,我便会带着家人去岭南,为大荣守住南门。我还可向新帝保证,直至老死绝不进京,绝不擅动军权。”

    他说的是向新帝保证,但实际是对裴安说的,他在打消他的顾虑。

    裴安不能说不震惊,竟有人真的不稀罕那皇位。

    “容我再想想。”

    “当然,无论七哥坐什么样的决定,我们绝不会勉强你。”

    从屋里出来,陆轻染在外面等他。

    “走吧,一起去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