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之远的迫视下,白氏不得不上前跪下。这一跪,她的骄傲立时就荡然无存了。

    “我这女儿满心满眼都是你,看来你对她是真好。”白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些话的。

    “不管怎样,我得谢谢你,同时也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歉倒的一点诚意也没有,陆轻染冷笑一声,让陆之远先一步下山。

    陆之远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因此当即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氏要起身,陆轻染道:“你还是跪着吧。”

    白氏青着脸看向陆轻染,“是她下毒害我!”

    “我且问你一句,姨娘毒害你于她有什么好处?”

    “哼,她不就是想取我正是夫人的位子而代之。”

    “即便你真死了,陆之远会同意吗?再者,她往给她经手的汤里下毒,她有这么蠢吗?”

    白氏一点不深思,道:“你向着她,自然这样想。”

    “她根本不稀罕什么国公夫人的位子,实话告诉你吧,她这趟回来便是想让陆之远休了她,彻底脱离国公府的。”

    “她会舍得?”

    “于你来说留在国公府是荣华富贵,于她来说确实屈辱,是追求幸福的阻碍。”

    “你什么意思?”

    陆轻染沉了口气,“姨娘在西疆已经有爱人了,他们约定等她将我送回平京,拿到休书,他们就回去成婚。你当做宝贝的东西,她根本看不上。”

    白氏皱眉,“你说的是真的?”

    “安姨娘已经死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可,可她怎么会撞墙……”

    “她大抵是知道了陆之远的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必定连你都不知道。”

    “你又想挑拨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有你这么当女儿的么?”

    陆轻染笑了笑,“你是真蠢,你就没有想过,毒害你的人既不是安姨娘,那是谁?而且一次不成,定然还会再找机会,你能防得住?”

    一听这话,白氏脸果然一下白了许多。

    “你是说府上还有人想害我?”

    “这人也不一定是国公府的人,但他在国公府一定有自己的人。”

    这下,白氏怕了。

    “可那人为何要毒害我,我只是一个内宅妇人……”

    “你不是说安姨娘贪图你宁国公夫人的位子么,也许那个人也贪图呢。”

    白氏脑子一下反应过来,整个人惊呆住了。

    陆轻染嗤了一声,“这个人可能是个女人,是陆之远的相好,还有可能……是陆婉柔的生母。”

    陆轻染离开的时候,白氏还跪在那儿,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一时缓不过来。

    从山上下来,首辅府的马车等在那儿。

    陆轻染带着段嬷嬷坐上去,吩咐车夫道:“去长乐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