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吃奶的劲儿把半昏迷的人搀扶了进去,摇摇晃晃放到床里,又将他的鞋袜一脱,再用被子把他盖住,被角整理整齐。
然后小碎步跑到衣柜里找出几个香囊,放下床帐,挂在床头——
屋子里的血腥气终于被花香掩盖。
做完这一切的束之桃轻轻喘着气坐在桌边,抖着手倒了一杯冷茶,一口气喝完了。
【棕熊:放心,他们不会在这里大开杀戒。】
【束之桃:我懂,就、就还是有点紧张。】
正如系统所说,那些人似乎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停在她门口甚至有好几分钟,最终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那些轻飘飘的脚步声一消失,束之桃强撑着的气也散了出去,整个人在桌上趴了一会,等后背的冷汗存在感没那么强了,再慢慢站起来朝床榻走去。
【束之桃:我肯定不能爬上去睡吧……】她真的好困啊,特别是刚刚运动了一番,感觉手脚发软,站也要站不住了QAQ
【棕熊:你要想的话,也可以。】
【束之桃:不可以!!我是不可能背叛我家男人的!】
【棕熊:哦,我就是提个意见而已。】
*
床上的男人刚睁开眼,就听一旁有个声音惊喜地小声说:“你醒啦。”
床帐放下去了一大半,可以窥见外面天光已然大亮。
床边‘长了’一张脸,微微有点红肿的眼睛,雪白雪白的面色,乖巧又带着几分怯意的笑。
她面前摆着一排瓶瓶罐罐,他鼻尖一动——闻到了房间里残留的花香。
男人顿了顿,他慢慢撑着手肘半坐起来,靠在床头。
收回视线的他半垂下眼皮,显得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有些懒怠:“这是你的床?”
“嗯啊,是呀。”
趴在床边本想守着他的束之桃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一晚上,她的手脚冰凉、僵硬到一动就浑身麻疼。
——她还在适应自己的身体,就跟是夺了舍的人似的。
“你先看看这些药能不能用上,不能用的话我再跟姐姐要。”
肯定不能找束夫人呀,也不能找府里其他的小厮,那都是束夫人的人没跑。
之韵常年习武,房间里必定备着各种药物,再说她跟她是同龄人,也能更好交流一些!
“……”
她上半身在若无其事跟他说着话,下面的腰部、腿部都在努力地放松,手时不时在大腿上捏一捏,摆成舒服的姿势。
男人默了几秒,在束之桃催促的目光中轻轻启唇:“我不会对你负责。”
束之桃一头雾水:“??”
【棕熊:笨蛋,他进了你的房间,睡在你的床上,你还守在他的床边,很像你暗恋他好么。】
束之桃脑袋上顶着锅,百口莫辩:【不是你让我救他的吗吗吗!】
【棕熊:是我让救的呀,我只是帮你解释他这句话的意思。】
【束之桃:再说了,是他自己跑到我门口来的!又不是我求他来的……负个鬼的责。】
【棕熊:嗯呢,你就这么说。】
“……”
束之桃当然不敢这么说,她并没有睡糊涂到忘了男人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