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为何对你这样好?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先去歇着吧,待手上的伤好了,哀家再跟你细说。”
束之桃:“好。”
不伦不类行了个礼,太后让一个丫鬟带着她去偏殿住下。
等那道清瘦的身影离开视线中,太后面上的笑也一点点没了。
她眯了下眼睛,压迫感倍增——宫殿里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安静得掉针可闻。
陈公公脚步极轻地进来了,他抱着拂尘,笑模样染上些许哀怨:“宋妃方才往御书房去了,被挡在外头,正大喊大叫闹得一塌糊涂呢。”
“……荒谬。”
太后不怒自威:“御书房也是她能去的?皇帝累了一天也不见她问一句,扯到自己儿子那点破事就什么也不顾了。”
她的孙子外孙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愿意宠爱的也就那么几个,偏偏宋妃她最不喜,生的孙子她也不喜。
宋妃为了自己的事闹得整个宫里不得安宁她更不喜,要不是念其丧子之痛,太后真恨不得一瓶毒酒一条白绫,或是关在冷宫里自生自灭。
一个使了手段爬上龙床不知满足的贱人,她真真是厌恶透顶。
陈公公连忙附和:“就是呀!分明跟裴公子无关,池将军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了,非要把裴公子拉下水不可!”
裴华涟的生意不止京城而已,这几年边关打仗,他就送了不少粮草过去,还动用地方豪强镇压难民暴民。
诚然他有些暴戾地方连她看了也胆寒不已,但裴华涟能给的好处实在是多——更别说,他曾救了她女儿的性命。
哪怕裴华涟脸上有个那样的疤,太后早些年也有将女儿许配给他的心思,只是裴华涟不愿。
此人难以操纵,太后也明白。
奈何先前网开一面是看在了老丞相的面子上,后来再想斩草除根却是不能。
现在裴华涟为她去办重要的事,太后自然要护住他的妻子——这厮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疯起来谁也不敢担保能管得住。
*
“夫人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难怪太后娘娘要夸您呢。”
宫中不乏美人,陛下的后宫佳丽三千,都是从各地送来的极品,长相各有千秋,但总是美的,所以能叫太后娘娘夸一句“貌美”是极其难得的事。
“……还、还好吧。”
束之桃不自然地笑了下。
丫鬟歪着脑袋:“您若是不大熟悉宫里头,夜间不敢睡觉,奴婢可以陪您说说话。”
她与束之桃年纪相仿,很能理解刚入宫的小姑娘心里有多慌。
“真的吗?”
“是呀,反正奴婢明日还是夜间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