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洋武术的底子。”

    秦恕心头一凛,说道:“先生果然目光如炬。在下十四岁起随父出海谋生,在暹罗遇奇人传授古法泰拳和扶桑柔术,感觉泰拳和柔术较之中原武学更注重格斗实战,在突发情况下更为实用,于是多年来浸淫于此不可自拔。”

    徐霞客说道:“你说的没错,但中原武学注重的是个人修为,对提升自身境界颇有增益,也绝非全无可取之处。毕竟人活一世,也不是光为了打架,总还得考虑修身养性、内外兼修、滋阴壮阳什么的吧。”

    秦恕抱拳道:“先生说的是。想必若将中原武学与南洋、扶桑武学相融合,定能兼顾内外,开拓一番武学新境界。不过,我做不到。我只能做到,把敌人打倒,不让敌人把我打倒。”

    徐霞客笑道:“这就足够了。不过这里距离南洋还有三天三夜的行程,而我们四人明早在宁德就要下船。据我上船时观察,船上大概还有一百多个士兵,一百多个水手,装载了十来门小弗朗机,不下五十把弩箭,一旦他们不把百夫长的命当回事了,你就打算用古泰拳和扶桑柔术来放倒这两百多人吗?”

    秦恕脸色一变,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如果没有你和那两位朋友的帮助,我们这些人三天内必死无疑。”

    “那你想死,还是想活?”徐霞客的语气,像在讨论“今天该吃馄饨,还是面条”。

    “没了货物,我们一样是个死。”秦恕咬着牙说道。

    徐霞客不经意间摸了摸额头,说道:“你们带着货物,跟我们一起在宁德下船。宁德一带海禁没那么严,信得过的话,我帮大家在码头找私船出海。至于你……”

    秦恕疑惑地问:“我怎么?”

    “你就别去南洋了。你把手头的货物在宁德处理掉,我再出一千两银子,请你跟着我们去崇安县跑一趟。”

    “请我?崇安?一千两?”秦恕感到眼前这位中年人的思维过于跳跃奔放。

    “没错,”徐霞客微笑道:“虽然我们素昧平生,但我相信自己行走天下十余年来看人的眼光。另外,我需要你的拳头,帮我解决一些光靠眼光力所难及的事情。”

    “可你身边已经有两位高手了,我觉得你可能……不一定需要那么多拳头。”秦恕的目光,扫向了坐在远端的林氏兄妹。

    “这正是我需要一双更信得过的拳头的原因。”徐霞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