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二人皆眉清目秀、样貌出众,不过肤色微黑,不似江南人士。

    二人径直走进酒肆,四处张望,随即找到店小二,男子低声跟店小二说着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老吴的耳朵里:“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徐霞客的人?”

    徐霞客?老吴仿佛某年赶集时在江阴城里听过这个名字,是个当官的?还是一位名士?

    店小二狐疑地看着这对说着官话的外乡男女,回答道:“不认识……没听过。”

    “到底是不认识?还是没听过?我们听说,他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到这家店里来喝酒。今天,是三月初一。”男子冷冷地说。女子没说话,只盯着店小二的脸,盯得店小二有点心里发毛。

    “客官,”店小二谄笑着说:“您二位要喝酒呢,就请找个位子坐下慢慢喝;要想找人呢,就请去官府找县太爷。小店虽小,每天南来北往的客人也有好几百人,小的只管倒酒收钱,从没问过他们叫什么名字。”

    “你们掌柜的在不在?”男子问道。

    “掌柜的在与不在,没什么相干。小店自有小店的规矩。依我看,二位也不是来喝酒的人,江阴城里今日当集,二位何不去城隍庙和西横街采买物事、看看把戏,胜过在这里听小的啰嗦。这位姑娘这么漂亮,去买点咱们江南的胭脂水粉、金钗玉镯什么的配上,肯定更加……”只见那女子的眼光更加冰冷犀利,店小二吐了吐舌头,没敢继续往下说。

    “我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徐霞客?”男子的声音更加低沉。

    店小二没理他,搭着毛巾,端着一碗鳝丝面往老吴的桌边走来。老吴取了双筷子,刚要接过鳝丝面,却感到突然有一道寒光映入眼角。他隐约看见,寒光来自女子的袖口。

    老吴不由得喊了出来:“别!”刚从店小二手里接过的面碗“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热汤洒满一地。店里的食客们都停了筷子,几十双眼睛看向老吴的这个角落。那道寒光随之在女子的袖中隐去。

    店小二怒道:“我说老哥,这碗可是你手里摔碎的!面钱你得照出,还要赔我一个大海碗的钱!”

    老吴扔下一小把铜钱在桌上,顺手把店小二拉到身边,说道:“小二,自不会少你的面钱,就是劳烦你去拿把扫帚来,打扫一下这一地的汤水,免得妨碍其他客人的胃口。”

    店小二横了老吴一眼,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桌子,随即看到那对青年男女仍站在眼前,他又气不打一处来,阴着脸说道:“我说二位客官,你们进小店的门起已经快半柱香的时间了,除了问了几句废话,一个铜板的东西都没点,光站在这里碍事,像你们这样的客人每天要多来几位,我们这个小店就得立马关门大吉。我就不明白了,看二位衣着打扮也不像没钱吃饭的,怎么连碗鳝丝面,哦不对,阳春面都点不起,更别提咱们店的招牌菜鮰鱼狮子头了……”

    老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口才很好的店小二滔滔不绝地花式作死,又看着那道寒光重新在年轻女子的衣袖中若隐若现。

    青年男女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也许再过一两秒钟,那地上亮晶晶的面汤,就将被某人的鲜血染红。

    老吴叹了口气,担起馄饨挑子,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老吴的耳朵里:“小二,你家有像样的鮰鱼狮子头吗?”

    小二、青年男女、老吴都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男子。男子颌下几缕微须,看不出多大年纪,瘦长的脸颊颇有风霜之色,身着一件粗布青衣略显几分落魄。小二把毛巾往肩上又一搭,大声说道:“鮰鱼狮子头,是我家的招牌菜,再配上十年的女儿红……”

    “怎么我在这吃了十几年,一直感觉吃的都是鮰鱼石头配女儿红?上次我把鮰鱼吃完后,还试着用狮子头砸开了一颗核桃。”那青衣人说着话,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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