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父亲尽力维持,但崇安县的余粮还是一天天地少去。”

    “这样看来,崇安这关难渡。但为什么十二时辰之后,林大人就要卸任知县职务?难道只是因为对林睦一案的办理不力?”

    “林睦案只是个借口,”林彦复踱了两步,说道:“真正的原因在于,现在京城方面局势动荡,上面需要用一些听话的官员,署理各地知县职务,以便抓牢根基,对地方事务重新洗牌。父亲向来在福建官场不党不群,又每每向州府要钱要粮,接济百姓,不让上司省心。这次,上面正好借此机会,将他清除出局。”

    “那在这个寒风岭中,你父亲又想找到什么东西来破此僵局?即使林睦案能找到元凶,上面还是有其他办法来对付他呀。”秦恕一时间还想不到关键所在。

    “秦恕,实不相瞒,寒风岭、南溪村虽小,却牵动天下大势,”林彦复表情严肃地说道:“南溪村一直以来,通过县衙、州府,秘密向京城方面进贡极品岩茶——岩骨枞,以换取钱粮救济方面的倾斜。但如今京城方面厂臣势力渐起,内阁文臣日渐式微,南溪不能像以往那般风光,并且因为缺少粮食和药物,开始有许多人饿死、病死。于是南溪的族长陈世暗中联络我父亲,说族中有一项宝物,如果能送给魏公公,将助他生须还阳,再造人道。父亲与他达成协议,交出宝物,献给魏公公,以换取县衙的全力支持。”

    “哪个魏公公?”秦恕脱口问道。

    “京城还有几个魏公公?”

    “可林大人为什么会相信陈世?又为何要与太监为伍?”秦恕的内心深处对于宫中那些太监可没什么好感。

    “谁能让崇安的百姓吃上饭,父亲就与谁为伍,”林彦复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傲气:“父亲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书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崇安的百姓。宝物如果送到京城,魏公公自然不会亏待崇安,父亲也不会亏待南溪。这笔买卖对双方都有利,不由得父亲不动心。再说,父亲认识陈世多年,虽然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利欲熏心的主,但也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傻瓜。如果陈世故意说谎来骗我父亲,那么等待他的,肯定是灭族之祸。”

    “到底是什么宝物,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效?”秦恕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