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既把守住了山阵的生门,又如撼龙之逆鳞,牵一发则动全身。想必当年陈家的老祖宗也是精通山海堪舆之术的高人,选中如此宝地,陈家血脉得以在此处延绵不息,香火相传。不过,所谓‘撼龙伐强’,越是强悍的力量,在撼龙阵面前越显得不堪一击,这就是南溪村一年来死的大多是青壮年的缘故。几百年前,南溪的先民想出了一些压制之法,既克制住撼龙绝阵的反噬,又享受到了奇山叠嶂的红利,还培育了一样天下至宝,试图在恰当的时机,利用这样宝物,为族人谋求更大变化。南溪先民的格局之大,所思之远,布局之精,非晚辈后生所能匹及。”
“可惜的是,”徐霞客继续说道:“南溪陈家的后辈实在太过不肖,没学到先祖的高瞻远瞩,只会耍下不入流的小聪明。二十年前,你们在某些官员的授意下,配合族长陈世,杀光了村中曾经和睦相处多年的杂姓人家;二十年后,又借机除掉了村中声望最高的老秀才陈伏茂,拿走了那幅藏有重大机密的古画,妄想贪图便宜,将宝物卖给福建省的官员,换取一些蝇头小利。却不知,陈世和你们在做这些事时,不知不觉破坏了当初先民为压制撼龙阵布下的几处关键所在,导致撼龙无缰,风水倒悬,吞噬村落,再也无法挽回局面。”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位老人面无表情地问道。
徐霞客朝天打了个哈哈,从胸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宣纸,在阳光下朝着三位老人打开,说道:“林镜斋、陈世,还有你们,以及福建的其他官员,都以为林睦临死前绘制的这幅画,是临摹古画的仿作,其实你们根本不懂林睦。表面上看,他只是一位普通的县丞,每天拿份工钱,干着一些连傻瓜都能做的工作,就像我们大明朝中的其他官吏一样。其实,他的心思缜密程度超出你们的想象。在这张画中,林睦用不同的皴法,标注出了寒风岭、南溪村几处被破坏的镇物,又标注出了撼龙阵的几处阵眼位置。原来,这些镇物都不经意地压制在阵眼的脉络之上,一旦镇物遭到破坏,撼龙就会被释放出,南溪村必将在劫难逃!这才是林睦试图告诉所有人的秘密!”
有位老人不禁问道:“用镇物压制阵眼之说,可有依据?”
徐霞客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人去过京城?”
见三位老人都默不作声,徐霞客继续说道:“当年成祖皇帝手下,有个黑衣宰相姚广孝,法名道衍,是我的同乡。他早年出家为僧,通晓儒、道、佛诸家之学,尤擅山海堪舆,乃是成祖靖难第一功臣……”
一位老人面色阴沉地说道:“请你快入正题。”
“我说的就是正题,”徐霞客说道:“成祖迁都北京,为巩固京城的风水格局,在道衍禅师的主持下,先是建造紫禁城。皇宫构造严格按照天上的星宿位置来布局,又以八卦易理,使其建筑格局符合老阳老阴、少阳少阴之数,形成内老外少、内主外从、象天法地,宛如一个涵盖天地的八卦巨阵,既上得天气又下得地气,使得这座皇城历经岁月更迭,依然大体无损。不是我恭维,你们的祖先当年在此地兴建围屋,其思路就与道衍不谋而合。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什么?你不要卖关子了!”
“最关键的是,道衍的另一项布局真是让人叫绝,我大明国祚延绵二百多年兴盛辉煌,京城虽然几经风雨却依然岿然屹立,与道衍禅师当年的这个布局息息相关,”徐霞客顿了顿,说道:“他按照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原理,运用奇门遁甲的手法,在京城的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设置了五个镇物,你们可知是哪五个?”
三位老人听得入神,不禁一齐问道:“是哪五个?”
徐霞客见三人已经听进了七分,就不再藏着掖着,继续说道:“西方属金,镇物是汉经厂刻有二十二万铭文的永乐大钟;南方属火,镇物是正阳外门的燕墩,用来震慑妖物;东方属木,镇物是神木厂的金丝楠木;北方属水,镇物是玉泉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