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动荡的时候,也许朝廷中有人可能想找机会敲打一下关外日益膨胀的女真人,于是特地制造一起针对关内女真遗族的小规模屠杀……”

    “你竟然认为这不是村中宗族械斗,而是有预谋的屠杀?”林彦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小子,我想你一定是看多了杂书,脑子里全是兵荒马乱。你知道吗,在我们福建,在崇安,宗族与宗族之间械斗死人几乎每天都有,要都像你这么说,我父亲比当朝首辅的任务都更重!”

    无书似乎进入了自己的思考世界,没理会她的话,继续说道:“谁知二十年后,女真人在萨尔浒战胜了我大明军队,山海关外全是女真人的天下。这时朝中又有人动摇了当初的决心,想找机会与女真人示好媾和……于是,对当年那些罪犯的惩治,就成了朝中高官的见面礼。而这种惩治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公开,必须暗中进行,否则就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觉得,以你的才华,不去当个掌印司礼监真是屈才了。”林彦瑛摸了摸疼痛的大腿,感叹道。

    “你弄错了,是大学士才对。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个大学士。”无书纠正道。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不过他的表达兴致似乎没有被打消:“虽然我不知道宝物是什么,但我总觉得,它应该也是作为可以取悦女真人的一份大礼,所以南溪陈家想拿它出来保命。可谁也没想到,这个秘密又泄露了出去,结果林睦丢了性命,南溪危在旦夕,你的父亲大人……多半也保不住头顶的乌纱帽了。”

    林彦瑛默不作声,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无书说的这些话。如果真像无书所说,南溪此案牵涉到京城乃至辽东的大局,那么对于父亲而言就不仅是保乌纱帽的事了。京城的那些人不会在乎一个知县的生死,正如崇安的知县不必在意那些破庙里的饿殍。

    只听得无书继续说道:“林姑娘,你也不必为你的父亲过多担心。朝廷既然派他坐镇崇安,自然心中有数。说不定我们在这里干操心,你的父亲正和我家先生躲在哪里喝茶呢!”

    林彦瑛低声说道:“我的父亲……他从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