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韩宗贤眼睛微眯起来,“倘若裴大人觉得还不够,不如把本官的这顶乌纱帽摘了去吧?”
裴乾坤咬咬牙,“使不得。”
整理了一番衣物,裴乾坤又把道袍穿上,这才坐到了客席,堂倌立马送上茶水点心。
裴乾坤抓了一把点心就往嘴里送,全程不跟韩宗贤有眼神接触。
堂倌殷勤的送上热水,给刘清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些许。
但脸上火辣辣的痛,使得他的嘴角,总是控制不住的流着口水。
他双眼迷离的望着堂上的裴乾坤,心中竟生不起一丝恨意。
这些个道阁官员,在刘清面前,如同一座座大山一般,根本无法逾越。
眼神里有的,仅仅只是恐惧。
韩宗贤冷冷的瞥了一眼刘清的伤势,便笑着对裴乾坤说道,“裴大人,本官以为,逢此困境,应奉局与地方官府,应当同气连理,共克时艰才是。”
“如今花石纲还没完工,纲船还停靠在玉湖县,刘知县此人,留着有用。”
裴乾坤冷哼一声,“韩大人少拿应奉局来压我,有本事,自己去找我师父。”
韩宗贤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谁不知晓,裴大人是提领大人的爱徒?本官甚至还听说了,裴大人是下一任应奉局提领的不二人选。”
裴乾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韩宗贤吃了一瘪,“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裴乾坤脸色阴沉,“若是让师父他老人家听了去……”
韩宗贤讪讪一笑,“放心,我这里没外人。”
“我师父法力无边……”裴乾坤指了指天花板,“他老人家无处不在。”
韩宗贤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盯着天花板,却什么动静都没看到。
韩宗贤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才恢复如常道,“说正事,朝廷的敕令已经下来了,说南疆军已经断了粮饷,让南州府筹办粮饷给他们。”
说着,韩宗贤面露难色的叹了口气,“唉,如今这花石纲要办,粮饷也要办,难上加难呐。”
裴乾坤撇了撇嘴道,“你跟我诉苦?花石纲又不是只有你们地方官府的事,被师父指派来兼管花石纲,我织造司的活还没忙完呢。”
“前不久才与西洋签订了新的布匹订单,到现在都还没赶制出来,届时免不了又要赔货赔款,你知府衙门有我难?”
韩宗贤顺着话头道,“所以我才说,咱们两家应当同舟共济嘛。”
末座的刘清,一直听着两位大臣拉扯,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人,满嘴都是为了国事,为了朝廷。
实际上,花石纲也好,西洋订单也罢,这些人都赚得盘满钵满。
亏?横竖都亏不到他们头上。
“同舟共济?”裴乾坤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王明德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妥。”
韩宗贤笑道,“有何差事,裴大人尽管说便是,有的是人去办。”
裴乾坤放下茶杯,“他生前给我来信,说是有一私人布坊,名曰强盛。”
“他们找了些民间手艺人,捣鼓出来一种能够快速织布的织机,效率比我织造司的所有织机都要快。”
韩宗贤捋了捋胡须,一脸正气的道,“民间产物,自当上缴国库,上利大景,下利百姓!”
裴乾坤却顾左右而言他,“最近市面上,流传着好些质量上乘的布匹,虽然供货量不多,但却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我派人收了几匹,连洋大人看了都说好。”
“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