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此时此刻,也就只有跟随他多年的潘子,能够理解他的苦楚。

    那两面三刀的监军,明明之前答应了,再立一功之后,就会提拔他做都尉。

    可眼前的胜利,却并没有带给他所渴望的晋升。

    只有空洞的赞扬,和那不值钱的功劳。

    说到立功,整个太岁府里,有哪个校尉,能跟鲁长胜相提并论的?

    如果不是冲着晋升来的,那鲁长胜又何苦自动请缨,接下这宗狗都不搭理的军务?

    鲁长胜开始质疑自己的价值,和为太岁府拼命的意义是什么。

    席间的刘清,捕捉到了鲁长胜这份郁郁不得志的神情。

    他浸淫官场多年,即便鲁长胜没有说出来,他也能看得出。

    于是刘清抓住机会,“不知校尉大人,可否移步雅间相谈?”

    这里人多眼杂,而且实在是太吵了。

    寡妇们的惨叫声,妓女们的糜叫声,还有府兵们粗犷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着实不是商议正事的好地方。

    鲁长胜瞥了刘清一眼,却见刘清已经自顾自的往雅间走去,丝毫没有在这里谈的打算。

    于是就招呼潘子跟他一道,进入了雅间。

    这里可比外头安静多了,而且酒席竟然已经提前预备好了。

    鲁长胜不禁腹诽,真不愧是老油条,有备而来。

    “知县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鲁长胜坐了下来,“我等一介武夫,不习惯你们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刘清一愣,“那本官就开门见山了……其实此次请了府兵,并非是为了匪患而来,而是为了一个小龟公私开的布庄。”

    “龟公?”鲁长胜眉头一挑,“区区一个小龟公,杀之,岂不脏了我的刀?”

    “呵呵,军爷有所不知。”刘清给他斟酒,“那布庄藏有私兵,而且上头要的,是布庄里的东西,不是布庄里的人头。此事牵涉到的京官,想必军爷也有所耳闻。”

    鲁长胜点了点头,的确如刘清所言。

    他在请缨的时候,监军确实提到了,此次军务正因为牵涉到织造司,所以才会要求秘密处理。

    “然则,依刘知县的意思,我等应当如何处置?”鲁长胜问道。

    “简单,只需列位军爷兵临庄下,以武恫吓,再讲明利害,让庄里的人交出东西即可。”刘清笑吟吟的道。

    “打嘴仗?此乃懦夫所为!”鲁长胜满脸鄙夷,拍案而起,“我鲁长胜乃堂堂武官,唯有八方征战,方能佐证我和弟兄们的武力与荣耀!”

    副手潘子还算冷静,问刘清道,“那庄子里,都是些什么来头?”

    刘清这才掏出一份名单,递给鲁长胜。

    经过上次抓捕失败,刘清回去后,就第一时间让冯鹰带人乔装在附近打探消息,查询庄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人。

    结果除了已经探明身份的几个归乡残兵之外,平日里就只有一些平安镇上招募的书生,会出入布庄。

    最终还是靠着刘清安插在庄里的内应,艰难的把消息带出来,才获悉了里面的人口组成。

    然而,当鲁长胜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姓名和身份之后,顿时火冒三丈。

    “区区一群书生,一些老弱妇孺,居然还要让我等过去打嘴仗?!刘知县,莫不是连你也敢小瞧我鲁长胜?”

    鲁长胜嗓音如雷,把刘清吓得瑟瑟发抖。

    这下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而且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面对这个蛮横至极的府兵校尉,刘清偏偏还不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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