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快马加鞭,一路直奔京城而去。

    途中路过沧州府的那日,正赶上看了一出热闹。

    那天上午,我们进入了沧州郡府。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口饭,正准备继续赶路,却发现走不了了。

    满大街都是人,哪儿哪儿都是堵的。这些市民们几乎倾巢而出,涌向了西门。

    我们一行为了旅途方便,都穿着便衣。

    南宫大将军看到如此光景,不禁疑惑道:“这是出什么大事儿了?怎么挤成这样?既然暂时走不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都给我记住了,只许看不许随便出手,别惹事。”

    我们这些随行人员都连连点头,身上藏好了武器,便随着人流也来到了西门附近。

    这里早已搭建好了一个巨大的刑场。绑着许多人,等着被开刀问斩。

    我们不禁都有些失望:杀人砍头这些事儿,对城里的百姓来说,惊天动地难得一见。

    别忘了我们都是干什么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正打算退回去,等人群散了,再继续向前赶路。却被刑场中间巨大的鼓声所挽留。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挤不出去,不如干脆待在这里多看两眼。

    我扭过头来,向身旁一位满脸麻子的小哥打听道:“这是要杀什么人?这么多人来围观。”

    那位小哥伸长了脖子,向我低声说道:“你是外乡人吧?”

    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连忙回应道:“小哥你是高人呀!这都看得出来?”

    那位小哥得意的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口音不对,穿着打扮也不对。外乡人的身份一目了然。何况本乡本土的早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才懒得打听呢。”

    我连忙抱拳道:“那烦请小哥受累给我说道说道?”

    小哥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半年之前,附近十里八乡的庄稼人受不了官府的层层盘剥,自动组织起来抗捐抗税。后来把衙门逼急了,出动了兵马,非要说大家伙集体造反,是叛匪。当时就杀了不少,被抓起来的人更多。

    这不今天要集体开刀问斩,其实哪来的那么多叛匪?好多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只不过受不了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拎根木棒表达一下不满而已。

    衙门口如临大敌,还向上邀功,自称剿灭了大量的叛匪。

    你瞅见那个被绑在那里,同样要被砍了脑袋的小男孩没有?应该不超过八九岁,叛匪有长这样的吗?”

    我扭头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半大孩子。

    忍不住咬牙道:“这不是胡闹吗?邀功请赏,草菅人命,冒领战功。这当官的真不是个玩意儿!”

    那位麻子脸的小哥连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小声点,心里明白就行,这周围可都是官差捕快。”

    片刻之后,人群一阵骚动。

    却原来是那帮刽子手已经开始动手了。

    随着一排排人头落地,地面很快被一滩滩血水染红了。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半大孩子那一组人也被推倒在地。

    那个孩子倒是有些骨气。虽然被吓得小脸苍白,嘴唇哆嗦,眼眶里浸满泪水,却始终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身体强壮的刽子手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我几乎就要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突然之间,从看热闹的人群头顶,飞过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如一只大鸟一般。

    此人黑衣黑裤,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异常明亮的眼睛。

    他的轻功卓绝,绝非一般人可比,凭心而论,比我还要高出许多。他手中提着一把亮闪闪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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