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州,信件也能顺利到父亲的手上。

    信上让父亲提防旁人的陷害,莫要让人抓住把柄,更不要与安州郡王府交往甚密。

    当初被算计的事,郡王府虽摘得干净,但她与嵇堰都是在郡王府出的事,谁又能猜得到这其中的水有多深?

    她也劝诫父亲莫要为了护她在嵇家周全,而寻权势过硬的靠山来制衡嵇堰。

    最后,滢雪道嵇堰似乎真的不在意当初的事,而她也有心与他过日子,还望父亲莫要再记着先前的事。

    至于父亲信不信她的话,只等她与嵇堰做了真夫妻,腹中有了外孙,或许便会相信了。

    信写好后,才让乳娘塞入了鞋底之中,乳娘自会纳好。

    滢雪:“等今日郎主下值,我去提一下,等过完这个月就让你回去。”

    其实她与不用与嵇堰特意说,嵇堰也没有不允的理由,她只是想在他面前过个明路而已。

    乳娘点了头,却又担忧:“姑娘,奴婢会尽快从安州赶回来的。”

    洛阳东南去千余里才至安州,陆路也要约半个月的路程,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

    “不着急的,待你回到安州后,仔细打听一下在我出嫁后,戚家与哪家往来最为密切。”

    乳娘并未多问,只管应下。

    *

    嵇堰带着胡邑从几家博方走下来,沾染了一身的脂粉气。

    二人生得高大英俊,一入博坊,那些个袒腰露肩的舞姬和在博坊揽活的花娘一股的都簇拥了上去。

    胡邑不过才十八九岁,还没成亲,哪见过这种阵仗,从博坊出来后都是面红耳赤,晕晕乎乎的。

    再看二哥,面色如常,心如止水,一心只想着找出突厥蛰伏在洛阳的窝点。

    好在二哥是个黑脸的,一派生人勿近的脸色,有舞姬花娘靠近,不动声色的用刀柄隔开了她们。

    虽无肢体接触,可那些舞姬花娘中总有几个胆大的,也不管二哥的黑脸,挽着轻纱披帛直接往二哥身上拂去。

    估摸着二哥身上也是一身脂粉香味。

    日头偏西,暮色四合。

    “二哥,还要回禁卫军吗?”

    嵇堰摇了头,今日调查到信息要全数疏离一遍。

    闻言,胡邑去拉来一匹骏黑油亮的马。

    嵇堰拉过缰绳,踩镫上马,身形挺拔,看着威风凛凛。

    二楼的舞姬都纷纷朝着下头的英俊郎君喊话:“郎君,下回再来呀。”

    嵇堰眉眼一沉,一扯缰绳就往家中归去。

    今日回得早,到了府中,天色也还没黑。

    嵇堰先去了颐年院看母亲。

    嵇堰早出晚归,寻常都不知何时归家,是以几乎都是分开来用膳。

    嵇老夫人这刚吃完暮食,便想让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去给儿子弄些吃食,嵇堰却道回鹤院再吃。

    嵇老夫人也没有多劝,左右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儿子从屋中出去后,嵇老夫人忽然皱着鼻子嗅了嗅,纳闷地与身旁的顾媪道:“我怎嗅到了脂粉气……”

    忽然脸色一变,惊得抬头往敞开的房门望了出去。

    她儿子素来正直,绝对不可能去那些地方寻花问柳的!

    可这些脂粉味又是怎么解释?

    前两日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收房的人,怎忽然间带了一身脂粉味回来?

    嵇老夫人转念一想,儿子都二十四的人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想女人?

    戚氏他是不会碰的,只是这寻花问柳染了病怎么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